楼之上,周身孤寂,这阴沉沉的天空成了她背影,一席连衣裙在空中飞扬,齐肩短发有些不听话,在空中轻舞飘飞,五年将至,他从未见过沈清长发的模样。

    二人气氛一度静默,沈清双手环胸目光远眺,未有过多表情,片刻,高亦安将手中吸了一半的烟递过来,沈清接过,夹于指尖,将远眺视线收回来落于指尖烟火间,而后轻勾唇,将高亦安抽剩下的半截香烟送进嘴里,吐出烟雾,不急不慢道“乱世浮流中,有几人能做到随

    心所欲?自由这东西,真真是个稀罕物。”

    她想不受约束,无论是沈家亦是陆家。可最终,她终究还是被圈在了那个金碧辉煌的鸟笼里,飞不出去,即便是飞出去了,也是短暂的。

    沈风临知晓,她不会轻易放任严歌谣的东西在外流失。

    历经婚姻这条路后,此时的沈清才知晓,沈风临之所以能放任她这几年,是因为手中握了一张王牌,而这张王牌,会让他永久翻身。

    最亏的是谁?高亦安。他手把手将一只野猫调教成野狼,最终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沈清手中握有盛世集团一半机密,此后若是她想将盛世囊括进沈氏集团,乃轻而易举之事,高亦安怎能不担心?

    盛世集团,是他一手从叔伯手中夺回来的企业。

    沈清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狠角色。

    怎行?除非他傻,不然怎会不去捍卫?

    “乱世浮流?战乱地区你尚且都过来了,还怕什么乱世浮流,”高亦安笑,话语间尽是冷嘲,而后伸手,将她指尖香烟接过来,扔在地上,狠狠踩灭。

    动作及其严狠,看着沈清的面容带着冷嘲与不屑。她尚未接话,只是轻阖眼帘,良久之后才道“我这辈子想捍卫的东西应该只剩这一样了。”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入不了她的心,唯独严歌谣留下来的东西能让她有所波动。

    “假以时日,你我成为敌人……。”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也不要,”高亦安话语尚未说完,沈清便接过去,话语凉凉,带着严肃与正经。

    “何时?”他问。“29之前,”她答。

    这日,气质出众的一男一女立于盛世集团顶楼抽烟,一根香烟在二人之间来往,高亦安与沈清很像,多像?她们如此站立时,透过背影,你似能一眼看出二人应当是经历相同,阅历相同,不然这背影怎会如此相像?孤傲,孤寂,桀骜不驯,孤身奋战。

    以及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相似。

    临分开时,他说“我一直觉得你我之间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相像的人,可现在,却改变了如此想法。”

    她笑“很庆幸,你能临时改变想法。”盛世集团门口,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道扬镳。高亦安开着他黑色添越使进江城大道,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放松,收紧,如此循环。

    此时的他,就好似被人抽了脊梁骨。

    这些年,他与沈清联手作战整个商场,如今,她却转身离去,怎叫他不心痛?

    他见证了她从女孩子到为人妻的过程,这个过程足足四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商海浮沉,金融风暴,勾心斗角,哪一样他没经历过?沈清出现前,他的人生就好似一汪死水,沈清出现后,他找到了新乐趣,便是看着这只小野猫是如何转化成撕咬人的野狼。

    这四年,她们之间偶尔一起吃晚餐,偶尔在办公室争的面红耳赤,偶尔勾心斗角,偶尔阳奉阴违,种种种种,数不胜数。

    可如今……算了、不说也罢。

    这晚,沈清洗完澡出来手机短信进来,她拿起看了眼,明明只有几个字,她却看了许久,许久。

    久到陆景行进来她才稍稍回神。

    八月十七日,沈清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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