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时,沈清远远地,便见陆老爷字杵着拐杖站在客厅,大有一副等着她亏来的架势,走进一看,才知晓这老人家的面色何其难看。

    周身寒气足以让这阳春三月的天气寒上半分。

    冰冷眸光落在她身上,凌厉的神色与她相向而视,沈清进屋,并未喊人,反倒是站在门口与老爷子对望许久,久到老爷子气急败坏,一声闷响,拐杖撞击地板的声响,老人家沉声冷厉开口道;“阔别几日,倒是连基本礼仪都忘了。”

    闻言,沈清清明的眸子带着几分冷笑,望向老爷子笑意融融道;“什么礼仪?您是想让我三跪九叩朝您而来还是如何?”

    在江城,三跪九叩都是留个死人的,这话、她尚且未说,只因说出来,今日这场谈话的意义便不相同了。

    老爷子候在门口的架势与不让她进屋有何区别?

    “你倒是伶牙俐齿,”老爷子眸中泛寒。

    “过奖、”她毫不客气接受他的夸奖。

    她以为,今夜到来的、只有老爷子一人,可、当二楼书房拐角处冒出人影时,她才知晓,陆家必然是吊打她来了。

    她何其荣幸,让总统阁下,总统夫人,老总统阁下悉数降临江城沁园,且各个都是冲着她来的。

    三生有幸。

    “清清回了?”

    苏幕一声温柔的轻唤响起,沈清眸子定定看着她,苏幕这人,怎说?

    时好时坏?善恶难辨?就好比此时,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推的高涨,一触即发之际,她一声轻柔的浅唤是想如何?

    想让她收敛身上的这股子杀气?

    还是想让她被站着挨打?

    应还是不应?

    最终,沈清忽视了这个素来对她还算不错的婆婆,只因,此时、她断然不能轻易在老爷子与陆琛面前服输。客厅内,陆家人齐聚一堂,倒是沈清显得有些孤军奋战,孤立无援。

    良久之后,她被陆琛唤进书房独谈,而陆家一众人悉数在外,沈清路过陆景行时,后者担忧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伸手欲要拉住她,却被其不动声色躲开。书房内气温降至冰点,二人对面而坐,片刻之后。

    陆琛开口,话语毫无温度可言,他说;“一家人有什么问题是不能放到桌面上解决的?非得在商场上勾心斗角,伤残无辜?”

    天生的政治家,说任何话语时都带着半分审视。

    偏生此时沈清最为看不起的便是他这股子莫名其妙的审视。

    “你们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伤残无辜?”她反问回去,眸光坚定直视陆琛。

    后者与她对视,幽幽冷光相隔甚远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陆琛这人,多年政坛游历让他练就了一身好本事,此时面对沈清的冷嘲冷语并未显现出任何不悦,反倒是颇为欣赏,良久之后,这男人伸手将眼前一份资料推向沈清面前,话语柔柔,带着长辈的慈爱道;“年轻人做事,不宜太冲动,看看。”

    眼前的这份文件,能让陆琛亲自推出来,可见其含金量,沈清看了吗?

    没有、甚至潜意识里,她竟然知晓这份文件到底是何。

    陆琛见她不为所动,眸光落在她身上,只听后者淡淡道;“制裁?还是在告诉我任何一家企业都有灰色地带?你也能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她何其通透,从一开始走这条路时便知晓总有一天,陆家人会反击回来。

    闻言,陆琛点了点头,对她的话语表示认可,不得不说,沈清吃个聪明通透的女子,一眼便能看出些端倪。

    “你大可制裁,”她话语张狂,只因她知晓,陆琛早已熟透了她,根本无需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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