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洋酒拿出来,顺带拿了两只杯子,准备陪她浅酌一二。这日,她身心疲惫,周身散发着无奈,饮酒的心情也格外迫切,半瓶洋酒似乎并未过瘾,章宜讶异看着她,她手中半杯尚且还在,而她半瓶已然下肚,说她嗜酒如命,也不过如此。
“可还有?”她出声询问。
章宜看着她微愣的摇了摇头,她不喝酒,家中自然没酒。
她如此动作,倒是让她有些失望。
随即反手将酒瓶扔在地毯上,心中苦痛难耐。
借酒消愁都不能满足她的意愿,真真的可悲。一时间,她成了豪门贵族茶余饭后的笑谈,她天生傲骨,如此让人戳着自己脊梁骨,她怎能受的了?
昨夜那场噩梦断断续续在脑海中拼成版图,只觉头疼,伸出纤长的手指撕扯自己秀发,随后将身子埋在被窝里,忍不住痛哭流涕狠狠抽泣起来,昨夜那般境况,会成为她一辈子的耻辱。
她心疼难耐,脆弱的心脏似是被只利爪狠狠抓住似的,不能呼吸,近乎停止跳动。
她清高自傲,到头来也不过是落得个如此下场。
下午,她冽去一身伤痕回自己高档公寓,不料还未上楼,便碰见沈家家长沈风临派来寻她的管家秦用。
“大小姐,”秦用站在一侧毕恭毕敬道。
她未言语,反倒是章宜挡在她身前,“秦管家。”
“章秘书,沈先生让我来寻大小姐回去,”秦用知晓章宜是沈清的人,言语中并未有多大差别。
“改日吧!只怕这满城风雨,回去丢了父亲的脸,你且用这句话回他,”沈清说完,冷漠转身离去。
“沈先生说,自是因为丢脸,所以才请大小姐回去,”秦用嗓音有些颤栗,将这句话带给沈清,都说知女莫若父,沈先生料事如神,只怕是一早便猜想到沈小姐会是如此态度。原本准备抬步的沈清闻言自是狠狠一顿,随即眸光如刀扫向秦用,让他整个人呼吸一顿,微微颔首,不敢直视。当她迈步进沈家大宅时便感受到来自各路佣人同情的眸光,她心中苦笑,她沈清何时沦落到需要佣人同情的地步了?沈家家长沈风临素来喜爱中国风,沈家主宅是一处僻静优雅的中式庭院,亭台水榭,潺潺流水,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翠竹摇曳,美景如画她亦无半分欣赏心情,反倒是觉得这处宅子肮脏的很。
佣人穿梭在院前,见她回有一丝愕然,随即点头问好,“大小姐。”
沈家长女素来清冷孤傲,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彼时,在看到晨间新闻时,某人便一直候在家中半步不离,只恐唯独她回了,受人冷言冷语,此时靠在屋檐下,见她周身气质阴沉朝主屋款款而来,便出声唤道,“阿幽。”
沈家长女沈清原名沈清幽,后江城东方山主持亲自算一五行八卦,说她命中缺水,生母严歌谣便去幽选清,定名沈清。
自小熟识她的人,都喜唤她一声阿幽。她顿足,却也未将清冷眸光赏给他。只听他担忧道,“你还好吗?”
她冷笑,“我若说不好,你能如何?”
我好与不好,都得我自己杠,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他一声轻叹,似是不在乎她嘲讽的语气,“一阵风雨而已,飘过也就罢了,莫要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是你们,”她素来不问世事,外人眸光在热烈都不关她的事,这些年,她只为自己而活,活不下去那就另当别论。
她想越过他离去,却被他一手擒住,一张机票出现在她眼前,“伦敦,出去避避风头。”闻言她心中狠狠一顿,随即眸光似是粹了毒似的朝他射过去,似是觉得恶心狠狠甩开他的手,“沈少爷真是好样的,一边让我别放在心上,一边让我出去避避,左右都是你在言语。”听此言,他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