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望了沈清一眼,压着嗓音开口解释道;“腿被树枝划伤了。”
“你最好别骗我,”她开口,恶狠狠警告。
男人闻言,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搁在窗沿抬手抹了把脸,冷笑一声,数不尽的无奈与沧桑;“你都拿她威胁我们的婚姻了,我怎敢骗你。”
陆景行心寒吗?
寒。
沈清这人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她身边但凡是随随便便一个相识较为长久的朋友她都会护着。
不容任何人欺负他们。
每每出了任何事情潜意识里,她总是第一时间偏袒他们,而自己呢?
若是章宜和自己,沈清会如何选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
这日,陆景行着一身军绿色衬衫,似是恢复了她们初结婚的那段时间,每每第一时间见到他,总是一身军绿色衬衫在身。
衬衫着在身上有些皱褶,袖子依旧是高推,领口微微敞开,许是整晚未眠,下巴有些胡茬子冒出来,发丝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打理得当。
这个想来意气风发的男人今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疲倦,连说出口的话语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沈清沉默,靠在后座望着陆景行的侧颜,未在言语。
陆景行驾车驶进军区医院,下车时,沈清欲想侧眸望去,却被陆景行挡住了脸往医院大厅带,军区医院,有武警军官把手,自然是没那么容易好混进来,且不说章宜他们住的还是高干病房。
高干病房区,沈清尚未走进,便听见骂骂咧咧声响传来,顿住脚步细听,才发现这叫骂声是傅冉颜的,抬步欲要快速奔过去,却被陆景行牵制住了手腕,她想也未想,抬手就甩开男人。
后者再度伸手拉住人,英俊的面容带着些许冷峻;“跑什么?”
每每见到沈清抬腿狂奔他近乎都能被她吓出心脏病来。
沈清稳住心神,望了眼陆景行,后者见她停歇下来,缓缓松开她的手,走进,叫骂声更为鲜明。
病房门口,围着一撮人,这一撮人,全是昨晚恶战中受伤的军人,悉数吊着胳膊腿挂着彩扒在门口跟看猴儿似的朝里往,沈清走进,却进不去。
身后,传来男人一生爆喝;“干什么?”
围在门口的人听闻声响,刷的一声将视线落下来,而后一秒钟的功夫站直了身子,站在第一个的人欲要敬礼,却发现自己右手正挂在脖子上,而后换了左手,一声铿锵有力的招呼声响起;“首长好。”
“滚。”
男人心情不好,老婆不能吼不能骂,这群糙男人没那么讲究。
“就滚,”众人瞬间做鸟兽散。
屋内几人听闻们口声响齐刷刷回眸观望。
沈清进来时,明方杰与章宜个占据一张病床,屋子里站着程仲然与俞思齐傅冉颜三人。
明方杰挂着胳膊,章宜包着脚,远远看着,跟大清朝那些裹脚老太太似的,
“你怎样?”
“你没事吧?”
二人相见,第一句话同时从询问出口,沈清担心章宜,而章宜同样是担心沈清。
这二人,多年好友,其中感情早已不能用深厚二字形容了。
俞思齐见此情此景,将目光落在了一旁陆景行身上,见男人满身疲倦带着沧桑,抿了抿唇,
深邃的眸子沉了沉。
“小伤,没事,”章宜笑答。
而沈清闻言,心头阵阵抽疼蔓延开来,伸手揽住章宜肩膀,低垂首充满歉意的三个字从喉间溢出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替我受了苦。
对不起,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