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为可怜才是。

    陆景行拿着香烟的手顿了顿,仅是一秒钟的功夫恢复如常;“原以为你陪了她整个童年应当会很了解她,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所认识的沈清,若是不爱,会替她生儿育女?沈南风,你对于沈清的爱慕,是否依旧停留在你们的孩童时代?”

    这句话,是取笑。

    陆景行在取笑沈南风也只是在年少时才配爱慕沈清而已。

    “我感谢你前面那些年替我陪伴沈清,但往后,希望你谨记礼义廉耻,谨记她已婚的身份,莫要在打扰他人的生活,也不要端着那些兄妹之情出现在我妻子眼前,沈先生仁慈宽厚,养了你,但你应该知晓,沈家只有沈清一人,你也好,沈唅也罢,不过都是沈先生慈悲为怀的验证品而已。”陆景行一早知晓沈唅并非沈风临亲生,但碍于旁人家事不好多嘴的道理,并未在沈清面前提及。

    只是如今,在面对沈南风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语似乎也没了那么多顾及与讲究。

    该直言的,要直言,该狠厉的,要狠厉。

    陆景行一番不温不淡的话语让沈南风面色微寒。

    似是未曾想到,陆景行知晓沈唅并非沈风临的女儿。

    “最起码,在我未曾出现时你有十几年的机会可以将沈清纳入怀中,但你未曾做到,身而为人,便要愿赌服输,你一次次的出现在沈清面前是想让她忆起你当初的懦弱还是想让她忆起你们年少时那段不堪不值得回首的过往?离开便是离开,谨记君子之道。”

    陆景行今日来,说的每一句话语都足以让沈南风觉得心脏疼痛。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在心心念念她也依旧是别人老婆。

    莫要觉得你打着兄妹的幌子便无人知晓你心怀叵测。感情是骗不了人的,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你自己。“输了便是输了,你在挣扎,也不过是徒劳。”陆景行冷漠的话语如同细细麻麻的针落在沈南风身上,难受至极。他在道出血淋淋的现实。

    “爱情或许可以不分先来后到,但生而为人要知晓礼义廉耻,破坏他人婚姻有损阴德。”

    有损阴德?

    他若是真想去破坏陆景行与沈清的婚姻在他们结婚时就该闹上去,以他对沈清的了解,倘若是一开始闹得不可开交,即便是死,她也不会从了陆景行。

    可正是因为太过知晓礼义廉耻,所以没有。

    后悔吗?

    不、从不。

    他的要求很简单,此生,见守在她身旁,已是荣幸之至。

    他笑,但也只是强颜欢笑。

    屋子里的日光灯亮亮堂堂的,可他的心却一寸寸灰败下去。

    这日、二人之间的言语不过数十句,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沈南风都是败了下风。

    陆景行起身欲要离开办公室时,他开口喊住了人家,话语带着浓浓的悔恨;“好好待她。”“不劳你费心,”言罢,他推门而出。

    男人面色依旧沉稳俊雅,跨大步而去时,似乎走的并非平常的道路,而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起初,沈清给的那两个选择,无论是哪个,与他而言都是心塞的。

    接受,与放弃,同样难受。

    但他知晓,不接受,便要放弃。

    他从小,不怕任何艰难险阻,问题来了就解决,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他从不信自己解决不了。

    即便在欲要沈南风的事情时,他虽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能杀人,但依旧也会告知自己平静解决。办公室内,沈南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六神无主,思绪明显不在此处。

    他在想,回想当年他与沈清之间的前程过往以及那些值得纪念或者是应该被忘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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