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片刻震愣,而后闷笑道;“想什么呢?摸摸你还烧不烧,想歪了不是?”他此话一出,陆太太原本惨白的面颊爬上两抹红晕。

    “净瞎想,”陆先生再度揶揄。

    轻挪步子坐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端起面前的一碗清粥开始喂她,今夜的她,饿得慌,一整日下来吃了一碗粥,期间还吐了几轮,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此时陆景行一碗粥上来,她省去了心中那些不悦,安安静静的吃着他递到嘴边的粥。

    见他如此乖巧,陆先生是既心疼又悔恨。

    一碗粥见底,伸手扯过床头柜上纸巾,擦拭她唇边残留物,动作连贯而一气呵成,“还要不要?”

    沈清摇头。

    “再来半碗?”一整日没吃,一碗粥怎么够?

    她再度摇头。陆景行见此轻叹一声,低头蹭了蹭她的颈窝,心中无可奈何的紧,沈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愣怔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见此,他轻笑;“丫头觉得我是洪水猛兽?”

    洪水猛兽?不,你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洪水猛兽哪里敌得过陆景行?他能谈笑间要了你的命。“洪水猛兽怕是不及陆先生您,”她言语无力,但话语伤人。

    这只刺猬,又开始本色出演了,陆先生此时的心,就好比大冬天吃冰棍,哇凉哇凉的。

    “能得到丫头如此高的评价,是我的荣幸,”他浅笑嫣然。不要脸。

    有些人,见了数百次,还是陌生人,有些人,初见,便倾盖如故。

    陆景行与沈清属于哪种?

    在成为夫妻之前,他未见她数百次,可也并非初见,后来的某日,陆景行抽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才将这个问题想透彻。

    今日她生病,跟只猫儿似的,窝在床上一动不动,两个小时保持睡姿,弯曲着膝盖将自己藏在被子里,极没安全感。

    伸手抚摸她面颊,却被她轻蹭掌心,那一刻,他这个七尺男儿坚硬的心,软的一塌糊涂,百炼钢成绕指柔,沈清一个细微的动作,足以让他乱了芳心。

    她坚强隐忍,咄咄逼人,口不择言是常有之事。

    可生病时,她会像只小猫似的卷缩在那里,等着你去安抚触摸,感受到温暖时,她会轻蹭你掌心,模样何其让人心疼。

    那一刻,陆景行想,她并非石头心,只是将自己密封的太严实。

    她独坐沁园湖畔黯然落泪的神情让他反反复复想了好些天,那时的他,是生气的,心底压着一股火,却未表明。

    她有感情,但流露的对象不是自己。

    所以,他才刻意漫不经心借用典故中的人物来警醒她,见她满面惊恐看着自己,他亦能面无异色同她交谈。

    旁敲侧击告知她自己心中所想。

    沈清虽聪颖过人,但怎敌陆景行天赋异禀。

    彼时沈清说要洗澡,他以生病为由劝阻一番,终究还是拧不过她。

    此时他靠在浴室门口,听着潺潺流水声,心里异常温暖。

    为何会站在这里?担忧她出事,若是这样,他能最快速度冲进去。

    陆太太洗澡,陆先生候在门前。

    南城虽景色优美,但一到了夜晚,所有地方的景色大抵相同,无非是华灯初上,夜光璀璨,霓虹灯闪烁,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那些高档酒店灯火通明,里面一定有人在推杯换盏,意在不醉不休。

    一番冲凉下来,她整个人舒爽不已,人也清醒许多,停了水声,披上陆景行拿出来的浴袍,准备推门出去时,却听闻海浪拍击沙滩的声响。

    缓步前行的步伐由此一顿,而后迈步至浴室窗边,推开窗子,眼前赫然呈现出一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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