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了。他做事不是都要记录下来么?那么就只消在他的记事本上写下自己做的事情,待到记忆再次空白时,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会以为是自己做的。”卫瑶卿说着将几本旧日的记事本方才他面前,指着其中明显被胡乱扯去的几页痕迹,“不少锁起来的旧本都有被扯去的痕迹,蒋大人患失忆之症如此严重却没叫人丝毫察觉,可见是个极善于隐藏心思缜密又极有谋略之人,身边所见与自己所记如果不同,他一定会发现其中有问题。”

    狄方行听的瞠目结舌,此时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面前年轻的女孩子,咋舌道:这也太会联想了,但不得不说这也不是乱想,不少都找到了凭据且合情合理。果真还是年轻人想象力好么?他暗道。

    “打个比方,如果有人写了错误的消息诱导蒋大人以为自己在为陈善做事,譬如说写自己一天去何地与何人碰面了,但蒋大人遇到身边的同僚却告知他一整日都在衙门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的,相比这些记录,我想蒋大人应当更相信那些同僚,毕竟如此多双眼睛看着总比写下的事情强。而且笔迹模仿的再像,自己写的东西久了总能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毕竟蒋大人善谋心思缜密的人,能察觉出来也不奇怪。”卫瑶卿说着顿了顿,道,“想来是蒋大人曾经发现过什么不对劲互相矛盾的地方,特意把东西锁了起来。但可惜的是,他能记住的只有几天,还未来得及抓住人,自己又不记得了。”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身份的枷锁让他无法逃脱。

    卫瑶卿还记得那位偶尔遇见的蒋大人的模样,沉稳、平静,任谁也想不到在如此沉稳的外表之下,他正在备受煎熬,此人心志之坚定简直超乎了她的想象。

    狄方行脸色不知何时有些发红:“原来老夫平日里在欺负一个病人。”顿了顿,忍不住睨向她,道,“不过庆幸的是那个人没有找到书箱,也没有办法打开这只书箱。”若是再有卫天师这“开锁”的本事,真真是很难留下痕迹了。

    “即使蒋大人自身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但如果有人告诉他自己是个逆臣,没有人知道,就连蒋大人自己怕是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发现的不对劲,又发现了几次,所以被逼迫暗示之下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狄方行听的一阵唏嘘,这样荒诞离奇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会相信?而寻出来的不少证据都在证实着这件荒诞离奇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卫天师啊,”他叹了一阵,看向她,道,“下回将你看的话本子名单列给老夫一份,老夫也想看看。”

    卫瑶卿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震撼,甚至有些惋惜:不得不承认,蒋忠泽确实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若是没有病,怕成就不但不会低于裴行庭等人,不,甚至还可能在这些人之上!

    难怪杨老大夫觉得惋惜,不愿透露,这样的人因此被中断仕途,确实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狄方行感慨了一阵,再次回到事情本身上来:“如此的话,那么宫里那个应该就是蒋忠泽本人了吧!”毕竟他本人不在之时,有人在外头做事。这也是他们一开始觉得矛盾又撇开蒋忠泽嫌疑的地方。若换他是蒋忠泽那个孪生兄弟的话,想必也更希望蒋忠泽这个身份还能继续利用下去吧!毕竟蒋忠泽如此人才,若是让他无意识的为自己做事,陈善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另外,那个人应当不会蠢到让自己中毒,倒霉的应该是蒋忠泽本人。反正那个人利用蒋忠泽的病让他背锅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一次再用他中毒来推脱嫌疑也很正常。

    卫瑶卿没有说话:照这么说来的话确实如此,虽然刘凡同她说过进宫时那个是蒋忠泽那位孪生兄弟,但宫中要换一个人有心的话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像她不就如此做过么?而且,对刘凡的话,她不会不信,却也不会全信。

    “先将此事告诉陛下吧!”卫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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