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心烦意燥。昭娖只是当做外面飞进来蚊虫,颇为不耐烦朝瘙痒的地方一巴掌打去。

    触感瞬间消失,朦胧中昭娖模糊的听见一声轻笑。但是她眼皮沉重的很,懒得睁开径自翻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她是被一记炸响的闷雷给轰醒的。

    昭娖缓缓睁开眼,带着初醒的懵懂。眼前视物也并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的看见个人坐在不远处。昭娖眨眨眼眼前清明些后正看见陈平支颐看着她,见她醒来陈平嘴边勾起一抹笑。桃花眸里似有涟漪随着脸上的笑容荡开。他容貌本来生的美,面上一抹笑平生添了几许艳色,顿时能看得人别不开眼。

    昭娖也是在那片美色中失神了一会,然后猛然清醒过来。而陈平似乎也没注意她那瞬的失神,甚至眼里浮现出几分高兴。但是眸子一垂,纤长的睫毛便将眼里的情绪给掩盖了个干干净净。

    她一起身,就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袍。外袍是士人常穿的青色上面没有任何的纹饰,简单朴素的几乎有些过分。抬头朝陈平看去,发现他身上一件直裾,并没有按往常那样穿着罩着袍子,想必她身上的这件就是他的了。

    “轰隆——”又是一记响雷。昭娖下意识的身子一缩。

    “夏日多雨水,子瑜小憩小心着凉。”陈平状似无意,靠在扶几上支着下巴道。话语刚落外面传来大颗的雨滴打在帐顶的声音。

    “多谢。”昭娖抿了一下唇角。颇有些不自在的蜷缩起双腿。她伸手将身上盖着的衣物取下,下塌走到陈平面前递过去。

    陈平起身接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接过衣物之时尾指轻轻刮过昭娖的手心。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

    昭娖当即就有些呆愣,她抬眼看陈平,发现他脸上没有半脸暧昧,脸色一如平常,光风霁月的令她自己都惭愧。脸上有些发烫,真的是她想多了。兴许自是碰巧碰到了。

    “今日陈君造访可是有事?”昭娖见他接过衣物也不穿在身上搁置在一边。

    陈平笑道,“平无事也来,难道子瑜这里可是无事就不能来了?”语气戏谑,三分调侃四份疑惑还有另外三分的惊讶,一时间也听不出他话语里的真假。

    昭娖张了张口不知要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最终只得解释道。

    陈平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知,不过今日前来的确有事要告诉你。”

    “甚?”昭娖难得见到陈平有事到她这里问道。以前陈平都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什么炭火不比她这里足,书籍没有她这里好,窝在她这里。久而久之她也习以为常。到了因为箭伤需要人换药,陈平更是来的理直气壮。如今陈平说有事要告诉她,还是头一遭。

    “今日,上将军已经令人将陈馀写好的劝降书送去棘原了。信中说若是章邯能投靠我军,便封他为秦王。当然……”陈平身子朝昭娖靠近了些,眉眼弯弯颇有几分类狐,“按照子瑜献上的计策,竹筒封口处没有上封泥。”

    他离她的距离近了,说话喷出的热气流转于她面颊上,夏日里炎热她领口敞开些,露出颀长的脖颈和细腻雪白的肌肤。陈平的视线在上面凝了凝,眼里生起一股异样的色彩后,颇为不自在的转开。

    身上有热意升起。

    外间下了大雨,雨后的湿气和凉意钻过门缝透入室内。

    陈平将一切情绪掩藏的很好,昭娖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凉风入室,是的室内凉爽不少又添了几分水的湿凉。

    “不过要是咸阳派出援军,或许章邯还真的会放手一搏。当年张楚军兵临函谷关,就是这个章少府带着二十万骊山上的刑徒击退张楚军。”陈平说着,头微微一歪,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坏。

    “危境之中足以见其忠心和胆气。如此一个人物,想要策反他。可是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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