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一把抽*出腰上长剑,剑尖指定函谷关城门的方向下令。

    “射!”

    一时间火箭从弓箭手的弓箭手的弓上射出,楚人善射,铺天盖地的火箭顿时从天空之上落下齐齐射向函谷关城门。

    秦地干冷,火箭落在城门和城头上。阵前弓箭手分为好几队,前面一队射完,立即由后面的弓箭手替补。就这样毫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时间,火箭接连不断的一排一排射上城门。

    熊熊火光冲天,昭娖摆手让弓箭手停止射击。她转过身看着前方火光直照天日的函谷关口,嘴角勾出一抹略带诡异的弧度。

    函谷关大破,诸侯军长驱直入西行二百多里,渡过戏水,驻扎于鸿门。

    诸侯联军楚军部内部,关于打还是不打,项伯和范增先卷起袖子掐起来了。

    范增的意思自然是要打,最好要将刘邦抓起来杀了。项伯觉得对于刘邦没必要用杀,适当惩处即可。

    两派人当着项籍的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昭娖当时坐在那里看着两个话语暗藏锋芒互掐,又看看上面坐着揉眉心的项籍,不由得同情他一把。

    一个是亚父,一个是季父。帮谁都不成。活似夹在老妈老婆中间两头受气的男人。

    在掐的正欢的当口,外面突然有人来报“有人求见上将军,说是沛公军左司马所遣!”

    “让他进来。”项籍一听放下揉弄眉心的手指,说道。

    范增和项伯停下争执,一同看向进帐的使者。

    使者进帐后,同项籍和帐中诸人见过礼后,开口道“小人为沛公左司马曹无伤所遣而来,左司马有要事要告知鲁公。”

    项籍被楚怀王封在鲁地,故可称呼他为鲁公。

    项籍一听见鲁公这个称呼,脸色便有些黑,他抬起眼睛看向使者“有何事?”

    “左司马让我告知鲁公,沛公意欲做关中王,使子婴为相,秦宫中珍宝皆为其占矣。”

    “甚!”项籍顿时怒气冲天,使者的那一番话正中他心底的担忧,突然他呵呵的笑起来“原来这般!拒我等入关,好让他做关中王,这般打算当真是妙!”

    他来回急躁走了几回“传我军令,明日旦日飨士卒,击沛公军!”

    此言一出,帐中将领全部响应。

    项伯万万没想到正在争执的重要当口上,刘邦自己军中出了个叛徒。他转头看着幕府中一众喊打的将领,到了嘴边的话语也吞了下去。

    范增也知晓乘热打铁,走过去连连说刘邦在关中行事和在关东大不一样,甚至还把楚人巫师观气的那一套给摆出来了。说刘邦头上有五彩的云气为天子之气,不可错失良机。

    就这样,攻打刘邦的事情就这么一锤子定音。

    夜晚,昭娖没有入营安歇,而是徘徊于出营的小道上,秦地连绵不断的山脉朝远处延伸而去,山上的大树在深冬的夜色中越发显得格外鬼魅。

    昭娖的等待没有白费,一阵马蹄声传来。昭娖抬眼正好望见一身黑色斗篷打扮的项伯。项伯万万没料到前面有人,一惊之下拉住马缰呵斥马儿停下来。

    当他看着前方的人是昭娖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孺子快快让开,我去将子房带离刘季军中。”项伯知晓以前昭娖和张良交往过深赶紧出言道。

    昭娖听了没有说话,面上也没多表情站在道路中央。一双眼睛看着项伯,没有半点相让的意思。

    “孺子!”项伯见她没有任何相让的动作,不禁急了,“你难道忍心看着子房陪着刘季一道去死么?”

    昭娖听了僵硬的面上扯出一丝笑。

    看着张良陪着刘邦一起去死?当真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