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阖眼笑一声,听不出他这声笑中所带的情绪到底如何。只是那挑起的嘴角难消那一抹落寞。

    两人走出府邸,项伯踩在奴隶的背上上了马车。昭娖陪坐在车舆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动一下。

    “你和子房本是挚友。怎成了眼下这样子?”项伯问道。

    “他已经是韩国申徒,成亦是楚国安陵君。有各自侍奉的君王,道已不同矣。”昭娖似是轻叹了一声说道。

    对昭娖这话,项伯是不信的。真要是这样她就不会火烧火燎前来求他,也不会一同去见张良。

    年轻人的事情项伯现在也没多少心情去管。也管不了。

    “韩王的命,大王是要定了。”昭娖面无表情的说道,“韩申徒一事,需要早早做准备才好。”

    “……”项伯闻言转过头看昭娖,只见昭娖一笑。

    昭娖回去之后,自己寻来一只细木棍用火烧了一段烧成炭,再寻来一方素帛在上面绘画起来。上一辈子被父母压着学过好几年的绘画,虽然不知能画出几分,但是眼下却只能如此了。

    吴姬随侍一旁看着昭娖在上好的素帛上画,心疼的用手捂住小嘴。虽然昭娖从没亏待过她,但是看着那么上等的布帛被昭娖糟蹋,真心有些堪不住。

    待到昭娖画的腰都要短掉,双腿跪坐的都快没知觉后才完工。昭娖对着布帛上的画像左看右看。召来家吏。

    家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蓄着胡须,低垂着脸跪在那里。

    “我最近在梦中遇见一美人,见之倾心,辗转反侧。你去与我寻了来,越快越好,不管良贱只管要来。”

    说罢,昭娖让吴姬将她画好的那方布帛递给家吏。

    “唯唯。”家吏双手接过吴姬递来的布帛。

    “找到美人后,你与我找人好生调教,不许有半点疏漏。”

    “唯唯,主。小人定不负主所愿。”

    家吏退出昭娖的居所,昭娖深吸了一口气。反正她尽力就是,昭娖手握成拳抵在腹部,缓缓起身。或许因为跪坐的时间太久,起身的时候竟然有一瞬间的头晕,吴姬见状赶紧扶住昭娖的胳膊将她搀扶入室。

    半躺在榻上,吴姬为她捶捏着腿。

    昭娖垂眸看着吴姬洁白的面容,眼前的这个女子正值青春年华,可是她眼前还有需要。不能随意将她送出去。

    “想嫁人吗?”昭娖出声问道。

    吴姬吃了一惊,随后又笑道“回主,不想。”

    这下昭娖可真的奇怪了“为何不想?”

    吴姬面上的笑有些凄凉,“奴女身份卑微不敢有非分之想。”

    昭娖沉默下去。也是,凭着吴姬的身份,除了那些奴隶,还能嫁谁?而且良贱不婚是规矩,根本就没有出身清白的人愿意接受一个奴隶出身的女子。而做妾的话,命运更是悲惨。被人送来送去是常态,如果主母容不下直接杖毙那也是常态。

    吴姬喜欢陈平,她知道。但是陈平根本就不想要吴姬,同样昭娖眼下也不能放她离开。

    “奴女愿意服侍主一辈子。”吴姬道。

    “痴人!”昭娖笑骂一句,骂完她伸手捏捏吴姬的脸颊,“莫要这么想,你还年轻。”

    吴姬笑嘻嘻的继续给昭娖捶腿。

    不久之后家吏真的将人找来了。眼下美人一词并没有专指女子,也可以指男子。家吏在一众从外地来的乐伎车队中买来了一个美男子。

    那名美男子不能说和张良完相像,只是轮廓五官都隐隐约约与他有五六层相似,昭娖让人带下去好生调教。要将那人面上的一层卑躬屈膝的神色给去掉。

    昭娖一声令下,也没有人觉得奇怪。贵族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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