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再行礼告辞。在场的人也只是认为这是平常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陈平转身眸子里一瞬而逝的晦暗。

    家臣派来的侍童已经在那里等的望穿秋水,见着张良立刻奔过去将家臣要他待到的消息禀告给张良。

    张良听了面上温和,没有半点惊讶。他点点头,随即上了车命令御者急急行弛。

    昭娖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会,她知道现在刘邦急着怎么和项羽拆招,张良作为刘邦的头等谋臣自然也得不了闲,只是她想着既然来了就等到底。她在室内一圈转下来,跪坐在条案前,随手拿起一卷书简展开来。

    书简上的篆字字迹优雅有力,“将能清,能静,能平,能整,能受谏,能听讼,能纳人,能采言。”昭娖看着眯了眼,觉得这话十分熟悉似是在哪里看过,她跪坐在那里思索着竟然没察觉外面有人走进来。

    白色的细麻足袜踩在木质地板上没有半点声响。乌黑的眸子映出在条案前持着竹简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女子。一头青丝已经不挽作男子发辫式样,只是用发带束了垂在身后,身上深衣上有几点花草绣纹。

    嘴角的笑如同湖面的涟漪一圈一圈扩大荡漾开来。

    昭娖正看着手中竹简,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拥了过来将她腰圈紧,又有什么尖尖的东西抵在肩膀上。她一侧头正见着张良那张昳丽面容的侧脸。

    张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软的身躯被圈在怀中。衣襟发间的清香一切如他所熟悉的。四年了,似乎人还是那个人没有半点改变。

    昭娖身子一僵,身后男子身上干燥的气息已经将她恍然。她想起前几天突如其来的委禽之礼。

    “你故意的,是不是?”昭娖呼吸变得急促,她伸出手就要将圈在腰上的两只手臂给掰开。但是没想到张良平日里一副温文的文士模样,一双手臂如同铁铸一般,任她使劲掰都掰不开。昭娖回首见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眸光幽深直直盯着她。

    昭娖心头被他看得火气大盛,用力挣扎好几下发现他依旧没有半点放手的迹象,气急之下。指甲就抠进了他白皙的手臂。

    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张良面上不改半分,他凑近昭娖的耳郭,语调亲热温柔“我确实是故意的。阿娖你未嫁我未娶,为何不能结作两姓之好。”

    昭娖被他压制在怀里,扎在他手臂上的指尖已经染上了点点血迹。她转头狠狠瞪着张良,眼睛变红了,“两姓之好?谁要和你结为两姓之好?你当年说走就走,我嫁不嫁管你甚事。你当年叫我走我便走,如今你说要结两姓之好,我便嫁过来。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和……和……”

    她眼里通红一片,话音里已经带了哭音,话没有好好说下去。大颗的眼泪从眼中落下。

    张良垂下眼睫,原本就白皙的面庞上更加如雪,淡色的薄唇动了下。他双手将昭娖的身子转过来,俯下头去吻她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阿娖。对不起。”他喃喃着,唇沿着那两道泪痕来回逡巡。想要将她的伤心她的泪水原本吞入腹中去。

    “谁要你的对不起!”昭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将张良推开来“你把我当甚?当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真是好打算!”

    激动中昭娖一巴掌直接打在张良的侧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清晰无比,张良被打的微微侧过脸去,雪白的肌肤上映出一个清晰的红红巴掌印。

    昭娖当场呆在那里,那一巴掌她原本以为他会躲过,依照张良的实力也绝对能躲过,没想到他竟然生生挨下来了。

    “我……”昭娖怔怔看着那只打了他的手,她抬头看张良。张良跪坐在那里,他转过脸来,昳丽的面容上鲜红的巴掌印格外突兀。

    昭娖看着他柔美容貌上的手印一瞬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看着那双越发幽深的眸子她慌乱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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