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已经点上灯盏,张良让武士再将医者请来,自己走入室内。发现昭娖已经在榻上躺着。平稳悠长的呼吸表示她现在正在睡梦中。
张良好笑的摇了摇头,走上去坐在榻上。淡黄的灯光下昭娖的眼睛有些肿,他伸手在她眼睛附近轻抚一下。没有伤痕应该是哭泣所导致的。
昭娖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张良就坐在自己身边,起先还带着一些刚刚睡醒的懵懂。
张良见她醒来,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手抚上她的面庞“醒了?”
昭娖眨眨眼,嫌恶的伸手打开他的手,径自翻身用背对着他,“你还回来啊。”
一句话说的张良莫名其妙“我当然要回来。”
“你不是打算把我丢这里,自己走了吗?”她带着哭音嚷道。
“我何时要把你丢这了?”张良简直不知道昭娖在说些什么,他想把昭娖的身子扳过来,可是昭娖根本就不让他碰。
“你就是!”昭娖突然翻身过来满脸泪痕,“我一出来就见不到你。你肯定是想自己一人走了!”
这番话没头没脑甚至是强词夺理。张良听得好笑之余又觉得无奈,他值得耐心解释“当时大将军遣人来请,你还在洗浴当中,我不便告知。”
说着张良用袖口去擦拭昭娖脸上的眼泪,“你我已经是夫妇,没有我独自离去留你一个人的道理。”
将昭娖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见她没有抗拒就把人拢到怀里来。怀里人的发间带有沐洗过的干净味道。
昭娖任由他抱着,脸颊贴在他深衣的衣襟上,鼻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嫌弃的皱了眉“你该沐浴了。”
张良笑出来低头看着她,“沐浴之前先让疾医为你诊治了。”
灯下美人眉目婉约,一双眸子挑着带着些许的妩媚又多出比以前没有的韵味,看得人心猿意马。手指顺从心里的意志抚摸上昭娖的脸,见她没有半点抵触挑起她的下巴,想要吻吻她。
“君侯,疾医已经来了。”
两人气息已经交缠到一起的时候,门外不合时宜的想起武士的声音。
昭娖立刻把张良推开,一头躺回床上翻过身去只差没把头给蒙起来。
“善。”
请来的疾医是头发花白,身后有侍童背着一个木箱。张良直接免了疾医的礼,让他为昭娖诊治。
“请夫人伸腕。”疾医道。
昭娖伸出一只手腕放在已经摆放好的小布垫上,让他诊治。
老疾医指头按在昭娖手腕上过了一会,又看了看昭娖面上,只听见老医者问“敢问夫人葵水是否定时?”
昭娖想了想答道“两月来……葵水不准……”
“可常好眠?”
“嗯。”
“可有呕吐?”
“常有。”昭娖说着胸口的翻腾差点又上来。她眉头皱起来袖口捂住脸。
张良见状立刻吩咐人去准备热水等物。
“饮食好酸否?”
昭娖等翻腾的呕吐感压下去一点后点头,“嗯。”
疾医起身满脸笑容,转向张良,“恭喜君侯,侯夫人重身。”
昭娖原本还趴在床上,眼珠子转溜溜的打算叫人找来器皿给她呕吐用。听见疾医的话不由得抬头惊讶的望着满脸笑容的疾医。
张良站在那里,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停滞。他很快反应过来,一双眼里爆发出强烈的欣喜。
“如此!”碍于礼仪,他极力压制心中的狂喜,饶是如此嘴角还是差点咧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