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医话语未尽,但其中意思却是不怎么美妙。昭娖听了沉默了一会。随后让竖仆送疾医出门。

    疾医退出去后,乳母急促不安的在搓着双手,突然她噗通跪倒在昭娖面前,连连磕头“奴女无状,望女君惩罚。”

    此时昭娖已经哄的怀里的孩子安静下来,发热已经让婴儿没有多少食欲。他眼里带着泪花在母亲怀里哽咽着。

    昭娖轻轻拍打着孩子,抬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乳母。

    “你是第一次养孩子吗?”昭娖有些不满。虽然她并不喜欢苛责下人,但是孩子因为下人疏忽生病,她心胸宽大不起来。

    乳母垂着头,脸涨的通红。

    乳母是不是第一次养孩子昭娖知道,当时张良选人的时候都是奔着有育儿经验的年轻妇人。

    昭娖看了乳母一眼,“好好照顾大郎,莫要跪着了。”说罢就让侍女去庖厨那里准备热汤预备在中午气温最高的时候给孩子擦身。

    突然孩子小口一张,一口浑浊的奶液呕了出来。

    乳母见状低低的惊叫,昭娖也不管等侍女奉上布巾。自己将孩子将胸前吐出来的奶块清理干净。

    季月之时气温有时变化,等到日头在天空中央,不觉得有凉意之后。昭娖亲自解开孩子衣服给孩子擦身。

    不疑精神有些恹恹的,昭娖给他擦拭也没有哭闹。窗棂上蒙着的布绢因为昭娖担心孩子着凉还没有除去。

    疾医走之前吩咐要室内通气,不然人多气浊对孩子也没多大的益处。竖仆们轻手轻脚的将一面窗棂上的布绢拆下。昭娖一点一点给不疑将身子,她记着疾医的吩咐,将儿子腋下颈部反复擦拭几遍,直到婴儿娇嫩的肌肤呈现淡淡的红色昭娖才停手。

    擦拭完,将衣服给不疑换上。昭娖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汗。怕磨痛了儿子她只能尽力把握好力度。待到侍女小心给他穿衣服,昭娖腰都疼的险些直不起来。

    众人给婴儿换好衣服,让他睡了一觉。

    昭娖不假他人之手,自己亲自试试儿子身上的热度。又亲自给他喂了些温水,看着他又睡了过去。

    她看着儿子沉睡的小脸,坐在一旁守着他。孩子鼻梁上有些小小的白色颗粒点,昭娖伸手轻轻摸了摸,突然昭娖觉得有些疲惫,昨晚上孩子开始发热她一夜没睡都在守着身边。没有听诊器没有验血没有抗生素,什么都没有。昭娖对六个月大的儿子哪怕有半点风吹草动都是神经质的敏感。

    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在榻上用两条胖胖的小手臂撑起上半身对她笑了。见着原本憨胖可爱的儿子现在无精打采,昭娖的心都在绞痛。

    昨夜一晚上没睡,今天又是一番闹腾。昭娖只好靠着榻上迷迷糊糊地打盹。睡到一半想起病中的儿子又惊醒去摸他的额头。

    额上的温度没有再升高,昭娖松了一口气。

    她给孩子掩好被角下了榻。侍女赶紧前来扶着昭娖,昭娖一手搭在侍女手臂上一手揉腰。外头春季的景色一片大好。姹紫嫣红间,还有蝴蝶在其中翩跹飞舞。可惜昭娖此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她很快返回屋内,让侍女取来笔帛,在布帛上写了关于儿子生病的一些事后。昭娖让侍女传来家臣,让家臣带着这封帛书到广武的汉营去交给张良。

    或许在众人眼里,小孩子一点病就要告诉远在汉营里的张良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昭娖还真的不想让张良以为她和儿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