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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那些夫人们才起身。

    “阿姊。”舞阳侯夫人向来是在长信宫里头自在惯了的,在拜礼结束后。她就起身走到皇后的御座下,还没到跟前呢,就有御侍赶紧使眼色让侍女给这位跋扈的侯夫人摆好茵席。

    宫殿里壁炉烧的旺盛,舞阳侯夫人吕嬃坐在姐姐吕雉的座下笑得满脸开心,“还是阿姊您这里最好。我在外面吹冷风,吹的可受不了了。”

    “就你娇气!”吕雉带着些许的嗔怪,“这才多一会?”

    前面姐妹说话,那些侯夫人们都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似是做起了默不作声的背景人物,听的舞阳侯夫人和皇后聊。

    问过妹妹吕嬃家中的亲侄子舞阳侯太子怎样后,叮嘱妹妹要教导好侄子之后,看向那些列侯夫人们。

    列侯夫人在这种年初觐见皇后的大礼上,基本上没什么话要和皇后说的。就算家中有事打算走中宫的门路,也会是平常到舞阳侯夫人那里转一圈送个礼什么的。不会亲自和皇后说,因为也没那么多人有那么大的脸面。

    就连酂侯夫人也是跪坐在那里,眼观鼻子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而皇后吕雉也似是不太想让外命妇呆的太久,和几个当初在沛县里那几个老兄弟的老嫂子们言笑晏晏的谈笑一番。说说这长安城里哪里新起的景物。

    谈笑完后,吕雉就让皇后长御谢道“众夫人请退,皇后诏曰可——”虽然说是众夫人请退,可是舞阳侯夫人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半点请退的意思。

    等到侯夫人们都退出去,新年里的命妇谒见皇后画上一个结尾后。吕嬃坐在姐姐的皇后御座下,眼睛瞟了殿内的侍女。

    “阿姊,我一进殿就觉着殿内不太好,是不是……”吕嬃望着座上的姐姐说道。长信殿上御座后的赤色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玉璧,御座之上的帷幄上垂下的玉璧丝绦在馨香的暖气中,越发富贵宁馨。

    吕雉呼出一口气,眉头皱了起来。

    吕嬃见姐姐如此,便将目光转向了侍奉在皇后帷幄之旁的皇后将行,将行眼角瞟了一眼皇后玄色的身影,迟疑低下头默不作声。

    “是不是戚姬那贱妇又闹出甚了?”吕嬃昔日在娘家里是最小的女儿,早被父母兄姐宠坏了,到了嫁人,丈夫樊哙虽然出身屠户但是对她相当不错。因此吕嬃说起话来格外的不讲忌讳。

    “戚夫人今日前来谒见中宫,行止颇为不敬。”终于皇后长御说道。

    “阿姊,您没有惩戒那个贱妇?”吕嬃听后颇为愤慨说道。

    “怎么惩戒?戚夫人眼下还得陛下青眼。”吕雉端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喜怒之情。“就算是要打杀一条恶犬,都还要看主人。”她眼睛幽深“不过听那里的宫人说最近陛下很中意戚夫人所出的皇子如意。”

    吕嬃一怔复而脸上又恢复了那么一丝鄙夷,“中意又如何,不过一个庶孽还能和皇太子相提并论?”

    吕雉听了妹妹的话眼中突然起了一层阴霾,“在你姊夫的心里,恐怕阿盈这个皇太子……”

    这话一下子就把吕嬃的傲气打压下去一半,吕嬃自己也知道,天子刘邦并不喜欢占着嫡长子名分的刘盈!想想当年彭城之战就能把两个孩子踢下车,这等狠心的还能指望他后来会对有亏欠的儿女有所愧疚不成?

    那是妄想!

    “阿姊,戚姬那贱婢的那个半大孩子,才两岁大。养不养的活还是问题。”殿内都是跟在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人,吕嬃一点都不怀疑姐姐整治长信殿的能力,因此她话说的相当不客气。

    “罢了,这戚夫人会的也就是那点。”吕雉笑起来,眉梢眼角似是没将妹妹一口一个贱婢的戚姬放在心里。“这次元月,该给那些进宫朝贺天子的诸侯王的礼单,你帮我看看。人老了难免有些眼花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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