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软趴在地上的昭娖一拱手。转身便走了。

    项籍一走,昭娖两条腿真的一软身体的重量全部转在后面的木桶上。两只半空木桶一下子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重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桶中剩下的那些水也流了一地。

    昭娖的身子也随着木桶倒在地上。她狠狠吸了一口夹杂着土地湿气的空气。濡湿的空气给了她些许的气力,天空很蓝,蓝的叫人看着这片天空不由得心情舒畅。

    想起已经夭折了的昭成,昭娖突然有些羡慕。不知道她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到原来的生活?还是一片的黑暗?

    没等她来得及纠结完,那边已经有仆人在大呼小叫了。

    项籍并不是每天都有空来,他毕竟要跟着项梁在会稽各大族里混资历熬脸熟。就算他愿意放下正事前来,恐怕为侄子考虑周全的项梁也不愿意。

    最后还真的是如项籍所言,希望昭娖没有忘了她自己所说的话,自己坚持下去。

    提水这活计本来就是家里仆役所做的。如今这活被昭娖揽了去倒是让他们很是为难。但是又没有人敢上去劝。

    主人是不会直接和奴仆们说话的,就算有事吩咐也是让其他人来转告。昭娖也是这样,有什么事了让乳母去吩咐,自己并不和家里的奴仆直接说话。

    没办法,一个奴仆和鱼说了说。鱼不但没前去相劝反而斥责了一番。

    昭娖双臂被重量扯的麻木,她将桶中的水倒进去后,手臂一抹额上的汗珠。径自坐下休息。

    她尽量将呼吸拉长,不使得过于缭乱。

    头发因为一番的动作而有了些乱。有一缕已经落到了脸颊边。

    “少主。”身边传来一句轻柔的吴音。昭娖转过头来正好看见鱼捧着一碗盛着水的陶碗跪在她身边。

    昭娖一笑,单手伸出接过那陶碗一仰而尽。

    “阿姆辛苦了。”昭娖把手中的陶碗递给鱼说道。

    “少主这话真是折杀奴女。”鱼听了她这话一个哆嗦差点就把手中的碗给掉下去。说罢,又拿好差点掉下的陶碗跪在那里眼睛低垂下去看着地上的土。“少主……何必到如此地步?”看着昭娖这样,鱼也并不心疼。毕竟是她奶大看大的孩子。

    “谁叫我不天生神力呢。”昭娖自嘲一笑,“况且多习些武艺在身,日后总是不易被人欺侮了去。”

    这平静世道持续不了多久,再过个□年就是大乱群起反秦了。自己若是真的没几把力气打架都打不过那些男人的话。就坐着等被收拾吧。

    这提水之法练下来力气有所见长,至少她射箭不再是射出就一头栽地上了。可喜可贺。

    欣喜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萝莉脸壮汉身的未来正在朝自己招手,顿时心里升起的那些欣喜立刻被抽了个干净。

    如同在寒冬腊月里被浇了一桶冰水,昭娖这下子再也起不了因为自己力气见长的欢乐心思了。

    哪个女孩子愿意看着自己成了个肌肉女。

    但是她偏得在假男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回头都回不了。

    秦始皇征发天下刑徒前往骊山修建陵墓。秦国历经变法,国内犯罪者寥寥,这征发的自然是原六国的刑徒。每逢有大型的徭役征发,地方上必须要有能够说的上的人进行主持。于是此事落在才能超过吴中郡其他士大夫的项梁身上。而项梁百忙之中也没有忘了侄子项籍,抓了侄子一起办公事。免得侄子年轻气盛在外面闯祸。

    这两叔侄一忙,倒是让昭娖这边冷清不少。同样被项梁抓了差的还有陈缺。

    这下子倒是让昭娖轻松下来了。不过亏得是她自制力还算不错,再加上近来吴中湿冷不已,实在不适合出门。干脆在自己房间里对着那些沉重的竹简。

    昭娖对着案上的竹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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