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男子翘首朝院子里喊道。

    “嘿!”院子里传来一声气急后发出的无奈声。然后又是女声响起夹杂痛哭“家里的男人都没了,叫我一个妇人怎么过!”

    昭娖听了抿紧了嘴唇,伸手敲敲门。那嚎哭的女声一下子转为痛骂,外带着冲门而来的脚步声。

    “都说我家男人去了,死鬼还来敲门做甚!”

    “咿呀——!”门突然就从里面拉开,两扇木门板还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撞上了土墙,半边都掉了下去。

    一个怒气冲冲的妇人站在她的面前,这个妇人的两只袖管卷着,两只拳头攥紧,似乎下一刻她就能冲上去把哪个杀千刀的脸给挠花。

    昭娖被这么一吼,差点没向后退步。毕竟暴怒中的女人最好……是不好招惹的。

    妇人打开门原本想要冲门外人一顿撒泼,没想到没看见缺德的亭长,倒是看见一个深衣小少年站在门外。

    小少年生的面白皮嫩,一看就和日日劳作的人有明显不同。小少年似乎是被她吓到了,眼中的惊讶还没有散去正望着她。

    妇人见吼错人,不禁有些呆滞。

    “何人呀。”妇人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小子邵成。”昭娖道。

    “啊呀!”突然听得一阵疾步声,一只大手把面前的妇人拨开,男人走到昭娖面前连连作揖“吾妇粗鲁惯了,少……莫要怪呀。”

    “你认识?”妇人被丈夫一边有些不满,指着昭娖道。

    妇人并不认识昭娖。

    “快去端水来!莫失礼!”男人回过头道,然后就把昭娖迎进门。

    这是个十分普通农家屋子,一进门便是灶台,灶台那边是平日吃饭的地方,中间还有一小堆灰烬,其上挂着一只盥。

    三个小孩正坐在席上玩耍,看见男人进来,都一轱辘的爬起来大喊“阿爹。”

    “去去去!快给客人让席!”男人挥舞着胳膊把儿子们赶下去,“少主,吾屋地小莫要嫌弃啊。”

    “怎会。”昭娖失笑,脱掉鞋履走到席上坐下。门外妇人已经端来热水。

    “刚才吾失礼了,客莫怪啊。”妇人把陶碗送到昭娖面前,等昭娖双手接过后一直不好意思的用短衣的下摆擦拭着双手。

    “吾方才以为是那个缺德的亭长,所以……”妇人不好意思的笑着。

    “没事没事。”昭娖放下碗摆摆手,“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说到这个,妇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转为了悲泣,眼泪止不住向下掉。她抓住衣袖擦拭眼泪。

    “还不是徭役!从去年到今年都多少徭役了!亭里好多男人都被拉走了,眼下种都还没落土里。家里唯一一个壮丁去了,叫吾一个妇人怎么办。”妇人越说越伤心呜咽声不止。

    男人坐在一边脸粗黑的似老树皮,“莫哭了,莫哭了。”

    昭娖听了也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她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她手伸向袖中取出一个小袋子,双手递到男人面前。

    “吾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这个可以相送。君和兄弟们一起分用了吧。”

    面前这些人当初拼着性命保护她们一家子跑出来,但是她对他们眼下的困境半点忙都帮不上,最后也只能拿来钱来接济一下。

    “这——”男人看着昭娖递到面前的钱袋,一下子慌了起来,“这这可不是吾敢受的啊。”说着就要把钱袋往回推。

    “君请收下吧,往昔拼了性命护得我和阿母周全,此等大恩无以为报。”

    正推辞着,突然外面一阵破门声。

    “大哥!西溪亭的那些畜生们竟然把水给堵啦!”来人冲到门前大声道,来人形容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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