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薤露》,合者甚众呐。”项伯感叹道。楚人烂漫极富于想象。喜欢歌唱,往往只要有一人起头,便有许多人和唱。

    “现在听见楚乐,甚思家乡。”昭娖靠着车厢,她的确是很思念在会稽的时候。那时候什么事情都有陈缺帮忙安排,有人护着的感觉当时不觉得。可是一旦只有关键时候才会觉出其中的好来。

    项伯叹了一声“何人不思家乡,地还是那个地。可天却不是原来的那个天了。”

    昭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抿了下嘴唇用楚语道“终究有一天,只怕苍鹰的天都要被楚人翻个底。”

    项伯面色一凝,看向她。鹰是嬴部落的标志。她这么说可是大逆不道了。

    张良抬起眼,黑眸中似乎流转着点点光芒。望见昭娖正看着他,狭长的眼里似是含了笑意。昭娖有些不自在,将视线从他脸上一到他抵在唇上的埙,脑中突然想起什么。脸轰的一下就要燃烧开。但是见对方没有半点异常。昭娖只觉得耳后犹如一团火在火辣辣的烧灼。她强行压下掀开车廉跳下去的想法。她撑着去看张良面上,发现他没有半点不同。顿时放心大半,连对方都不在意的东西她脸红干啥。

    想到这里,昭娖又把背脊贴直了些许。心里也为间接占了美人便宜有些洋洋得意。得意间没有察觉,张良所吹奏的那支楚调和她很有相似之处。

    他们并没有出下邳,不过是从一个地头到另外一个地头。昭娖瞟了一眼张良,就看他后事料的如何了。

    到了一个地方,停车下来走动走动。昭娖下了车走到路边,远远看着那些在阡陌中劳作的农人。春风拂来吹动衣衫,昭娖一回头正好望见张良也站在身边。

    张良长得真心好看的,哪怕是侧脸也是让人忍不住偷偷去看。昭娖趁着心情好多瞧美人几眼。

    “瑜为何看我。”

    张良突然转头来望她,开口问道。

    “君之姿皎皎如月,见之忘俗。”昭娖这会倒也不遮遮掩掩什么。“因此一见之下便呆了。”说着扑哧一笑。

    张良笑着看她,等她再次抬头望他的时候开口道“可是我觉瑜之姿在我之上。”他的声线低沉又文雅,,让人听在倍觉舒服之余,又像是被人在心间吹了一口气痒痒的麻麻的。

    昭娖一愣,随后她好笑的勾起唇。

    “张子可不能拿成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