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与女弟揪打。成何体统!”

    昭成原本垂着的头一下子抬起来,满脸不服“阿母,女弟先欺我!”

    此话一出,郑氏好气又好笑。一个男孩子竟然被妹妹欺负,竟然还敢喊出来。

    昭娖头发此时也乱蓬蓬的,虽然她抢了先机把昭成压在身下。但是练过的终究还是要比她这个完全娇养的人要强。

    吃亏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她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被训斥就是了。

    昭娖抬起来,眼里水雾朦胧,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阿娖原本只是想与阿兄玩闹的,谁知……谁知……”说着已经是泫然欲泣,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滚动着,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昭成在一旁看得张大了嘴。

    女孩子能当着这么一屋子的人对着母亲撒娇,男孩子能么?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同样的,会撒娇的孩子更招人喜欢。在这个上面,昭成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郑氏一开始也没想着要把儿女怎么样,孩子们打架么,她也知道兄弟间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只是这兄妹打在一起,不管怎么说都是没体统的事情。

    “阿娖,汝为女子,当自重些。”郑氏看着女儿那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她端坐在上道。

    昭娖低下头伏下*身,“阿娖知错。”

    女子应当文静知礼。而不是像个男人一样。她知道这个。

    好日子并没过多久,王翦大败楚军,楚将项燕自杀。楚国对战败的将领一向不留情,项燕若不想被秦人俘虏杀掉或者被楚王下令自杀,只能赶紧的自我了断。

    楚国倾力与秦国一战,如今兵败,不得不让即将到来的新年蒙上一层阴影。

    昭娖很敏感的感觉到从那位并不常见的阿父昭座身上一种浓浓的压抑,那双鹰隼里更是沉重的叫她不敢多看一眼。

    往年新年的准备总是忙碌的,因为除了府邸里还有要到处祭祀。如今她看到的只是行道上卷起的竹帘随着萧瑟的寒风微微摆动。

    而郑氏也是终日的满脸凝重。心情也格外的不好,大冬天的从她房里拖出去仗毙的奴婢比往日里都要多。

    作为一个小孩昭娖接触不到外界多少信息,但是她多多少少能从昭座和郑氏的反应上看出些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楚国败了。

    她当即翻遍了她自己房间,想找出值钱的东西。一圈翻下来有钱的东西不少,但是能带着跑的估计也只有那些玉环。

    她年纪小,脑袋上还只是梳了总角,全身上下除了那些锦缎外便只有腰间的挂的玉佩了。

    玉佩若是碎了便不值钱了。

    话说回来,她真的有逃跑的机会么?在秦军的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里昭娖满脸痛苦的倒在榻上打滚。

    楚国的新年一向热闹:置厌胜避邪之物,饮椒酒,庆贺楚人先祖祝融诞辰。现在昭娖除了满眼的寒风和侍女们惴惴不安的脸以外,再也看不到什么。

    新年将近,她却被乳母带进了昭座寝室下的地室。

    因为楚地多雨,楚国的楚王和封君会在自己的寝室下建地室,放置钟器。当然也会在地室钟作乐。

    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家里养的那些女伎们,女伎们水袖飞抛,腰肢被丝绦束得非常细紧。乐人们在竹帘后吹响乐器,讴者们伴着乐曲唱着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舞女们的一旁还有人甩动着长鞭,来控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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