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个人,真的不想一个人。
身下的温热和身上的炽热形成两厢强烈的对比,外间大雨砸落地面的声音接连不断,方才那些困扰她的惧意在升高的体温中愈行愈远。陌生有熟悉的味道将她重重环绕,耳畔的重重雷鸣声已经远去,耳畔铺天盖地的变得只有气流从喉咙厮磨而过的声响和自己的心跳声。
电闪雷鸣越发剧烈,狂风肆掠,似乎要将这世间一切统统毁掉。屋外的树被狂风吹刮的不禁弯下腰。枝叶被卷刮和枝桠断裂开来。
外面雨声淅沥。连绵不断。
指甲猛然掐进肌肤,血珠沿着陷入肌理的指尖冒出来。
要停的还是不可能停下来。一开始疼的咬人,慢慢的觉得麻木,再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气息混乱的交杂在一起,后来慢慢的糅合成一体。
这雨夜间下得气势骇然,但到了清晨便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丝儿。甚至有了几分春雨那般清丽动人。甚至有几分吴女似水清柔的味道。
昭娖躺在塌上,睡的沉沉。熟睡着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布衾不经意间便滑落了稍许露出肩头出来。虽然不至于浑身印子,但是难免的还是有几个嫣红的暧昧的痕迹。
昨夜一番胡闹,十分消耗体力。因此现在谁都没有先起来。两人肢体相缠睡在一处。张良的头上的发髻在昨晚昭娖痛楚中一把扯下束发的发簪披散开来。和她的发丝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睡梦中张良侧过身抱住她。温热柔软的身子和他贴的更紧。
也不知道再睡了多久,昭娖朦胧听见外面有人压低了的说话声。她几乎是逼着自己强硬睁开双眼,而没有继续沉浸中那片缠人的睡意中。
她一动,腰上立即传来断裂似的酸疼,还有两腿间难以忽略的不适。昭娖回过头去,望见一大片光*裸白皙的胸膛。
怀中的人一动连带着张良也醒过来。
见怀中的昭娖正望着自己,张良心中柔情肆意,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
“要是你昨夜也如现在这样就好了。”她话语里难免带了几分怨气。一开始张良还是尽可能的迁就她。谁知道越到后面就和拉不住的野马一样。
张良转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外间突然传来申深的声音“先生醒了吗?郡尉有请。”
“知道了。”张良道。床榻下衣裳凌乱的丢在一处。昭娖把身上的布衾拉上一些遮住眼睛不去看他。
整理衣裳的窸窣声完毕后,她才用布衾捂住胸口起身来,弯下腰去捡起丢在塌下的衣物。结果衣襟上的潮湿依旧完全干去。
身上突然盖上了一件直裾。
“阿娖且等一等。我立刻回来。”张良的一头青丝依旧披散在肩上,虽然身上深衣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来给你拢发。”昭娖把身上披着的直裾穿好,空荡荡的站起来走到铜镜前,拿起篦子就给他梳发。
张良的发丝柔软,缠绕在手指上有丝丝的沁凉。
这时的男子发型,尤其是士人,大多是前面中分,长发在头顶绾成发髻。身份不同发型也会不一样。昭娖把他脑下的一撮头发织成辫子缠绕在发髻上。最后将发髻插*进绾好的发髻里。
外面的申深已经等了很久,但是郡尉派来的人却耐性没那么好。若不是申深好言好气得劝着,恐怕早已经来拍门了。
士人见这些需要他们出谋划策的官吏,见人之前的姿态必定是会拿的十足。太急切贴上去反而失了仪态,而对方恐怕也不会对轻易得来的计策有多相信。
等一切整理干净,张良才出门去见那名郡尉派来的使者。
“先生是昨夜受惊所以才晚起身么?”使者之前在前面等得抓心挠肺的。等到真的看见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