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合过眼。脸上的血迹干涸成一条丑陋的黑虫。
子鼠时,城门下厮杀声响起。从城门各个方向响起。撕裂了宁静。喊杀声四起,但是却看不见任何沛军的影子。
城门上的黑甲攒动。火箭架在城门一段距离的弩机上,“射!”一声命下。齐齐射中城门上的木过梁上。
不等秦军用湿兽皮去灭火,下一轮射箭又迎面而来。
按照作战的一贯规矩,在白日攻城结束后,双方都要休憩扎营等第二日整顿完毕再来争个高下。
今夜楚人不顾这个条例径直打过来,完全出乎秦军的意料。前几日和沛县的楚人作战,几乎都在遵守这个不文之定。今夜却气势汹汹颇有同归于尽的不要命打法。
“杀了秦人!”
“杀了他们给兄弟们报仇哇——!”
城门之外的几个地方皆是被沛军点燃了火车,火车中有烧沸了的油脂还有柴木等易燃物点燃之后火光融融冲天。
樊哙一马当先,朝着已经搭上的云梯朝上爬去。
云梯的弯钩已经深深刺进城门内。
秦军的长戟刺入樊哙肩部,樊哙连闷声都没有,反手抓住长戟的杆子大喝一声竟然把持戟的秦军一手摔下。
“上!”樊哙一挥手第一个冲上砀郡城墙。
土红色不断从城墙跃进,和黑流厮杀成一块。
城门下冲车冲撞着大门。一声比一声沉,一下比一下重。
大门被撞开的那瞬间,沛军如同沙子全部涌进城内。
“哈、哈哈哈!”刘邦见城门洞开,秦军败势已经无可挽回。他拍腿大笑起来。
“请沛公前去约束军纪。”张良道。
这一句给刘邦的高兴上破了一桶冷水,“子房先生说的对。”说罢,立即对传言的人道“告诉樊哙几个,郡府随便他们抢,但要是伤着民人了小心我扒了他们的皮!”
等到刘邦进城,砀郡郡府已经被打砸抢的不像样子了。刘邦对着破破烂烂的郡府也不在意,直接一屁股坐在还满是木头碎屑的地上。手下坐着的那些沛县老兄弟们皆是一声满是鲜血,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秦兵的哪些是他们自己的。
“大兄,这是兄弟们从那些府库里寻出来,都是献给您的!”
说罢,已经是有兵卒将好几个沉沉的木箱抬上来,打开来看今日都是黄澄澄的好物事。
刘邦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扭过头去“这些你们自己给将士们分了。”
“大兄……这……”周勃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回过头来看他。
“拿去分啊!还等甚!”刘邦似乎是被烦的不得了,手一挥和赶老鼠似的。
这下没有人再犹豫了直接叫人抬了下去。
刘邦懒懒的靠着身下的地半躺着,“当初,我刘季说过,砍头刘三第一个,但是好处绝对少不了兄弟们。有军功的,也不会忘了他的好。”
“大兄说的哪里话,好处自然应该是大兄先得,砍头兄弟们也陪着你。”卢绾转过头笑道。
“大兄和我们都是沛县一起血里泡出来的,就算是打断了骨头都还连着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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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随后续部队进入砀郡之后惊讶的发现除了城墙被破坏的不像样子,地上有斑斑血迹之外。街道两旁的民居还真的没有被侵扰过的迹象。原本民众在熟睡中被惊醒,吓得以为沛军进城定要烧杀抢掠一番,谁知除了郡府被砸抢之外,这些庶民没有动半分。更没有砍下庶民人头充当秦军冒充战功的事情。
即使心中还是有不安,但好歹生活还是照常没有出现纷纷逃跑的情况。
“车里可是昭先生?”一名军士停在昭娖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