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坏,正好可以让坐上上座的人可以看到的地方。

    竹帘之内的女乐和乐人奏响细腻靡靡的楚乐。几名着鹅黄纱衣的舞姬甩动着长袖起舞。

    “缺奉上柱国之命前来助沛公……”

    乐曲中昭娖耳尖的抓住几个词,心头上一震,似乎是被一块巨石给砸下。她示意身边的侍女给她酒爵中倾倒上酒。昭娖执起酒爵抬头袖掩而饮的空当偷眼就朝上位瞧去。

    只见上座上刘邦和一名中年男子相谈甚欢,中男子并不像其他武夫那般着短深衣,而是士人常穿的长袍,面白且胡须修剪整齐,即使已经中年,但那眉眼依旧能看出他年轻时候容貌的出众。一言一笑温雅姿态尽显。如果说是美男子子都再现也不为过。

    即使已经不如当年那般丰神俊秀,昭娖还是在记忆力把那张脸给挖了出来。

    她想哭了!

    是她继父陈缺!

    “怎了?”耳畔传来关心的询问。昭娖赶紧收拾好情绪转过头去看张良。

    张良袖下已经捏住她的手,眼带关心。

    昭娖牵强的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幕落到几人的眼里,就生出了几分暧昧。同样都是面若好女的美男子,那般亲切私语,很让人容易有绮丽的联想。

    舞姬们身姿窈窕,腰肢被绦带勒的很细似乎盈盈不堪一握。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帘后的女乐们唱起小雅中的《南有嘉鱼》,此歌本就是为了在宴享礼仪之乐。现在被女乐们用楚调一唱,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丝女子的柔软。

    沛县来的众人听惯了乡里巴人之类的调子,这种雅乐一开始听着还新鲜,听久了难免会觉得索然无味。几个干脆就喝酒吃肉看跳舞自得乐趣。

    那几个楚将都是项梁的嫡系,大多出身士大夫。秦汉士人并不只是会读书,君子六艺中对武艺御术也有一定的要求,文武全才并不罕见。沛县一帮子大老粗并不入他们的眼。所以席中的张良和昭娖就格外显眼。

    歌舞毕,就是到主人献舞之时。

    原本细腻的乐调一变,换成巴人调。楚将席中发出几声嗤笑。但刘邦也毫不在意,自己离开茵席,走到酒席中央大跳起来。动作即使谈不上有多粗陋,但也和雅这个字搭不上任何边。

    一舞舞毕,刘邦转身而止,拱手向坐席间行礼。也不管那些楚将眼中是否有讥笑。回了自己的座位陪着陈缺继续喝酒说笑。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昭娖手里紧了紧,最终起身唱道。

    她走出茵席走向一个楚将。那名楚将生的高大但也不至于粗壮。看见昭娖向他而来邀舞。先是一愣后来笑了笑。起身而出于她对舞起来。

    沛县系众人知道自己的出身被人看不起。见着昭娖起来落落大方起舞脸上都露出笑影。

    昭娖身长七尺,放在楚国男人里头算是中等。面前的楚将还是比她高出半个头,昭娖宽袖一振舞回身去。

    刘邦乐呵呵喝酒看着昭娖和楚将对舞,和身边的楚右司马说上几句,说的上其乐融融。渐渐的他察觉出不对出来。楚右司马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间隔也越来越长。刘邦心中奇怪,回瞟一眼,看见陈缺持着手中的酒爵,眉间微微蹙起眼中明晦不定。

    顺着陈缺的视线看过去竟然是中间跳舞的二人。

    “沛公。”陈缺开口。“那位士人……”

    “哦哦,那是厩将的友人,昭成。”刘邦听陈缺相问,便答道“右司马可是认得这位君子?”

    陈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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