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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宴席昭娖漆案上的肉没有好好动,反而酒倒是喝了不少。『雅*文*言*情*首*发』酒液里还有着酿酒后沉淀下来的渣滓。昭娖手中酒爵已空,刚想再让侍女给她倒上,手上突然被压上温软略带粗糙的手掌。昭娖垂眼见着张良的手压在她的手背上。“饮酒过多与身子无益。子瑜可以试试烤肉。”说罢,张良自己从盘中肉食上割下一块炙肉放在她面前的食盘中。肉是涂了一层蜂蜜烤制而成,虽然不是很热但这回入口还是风味极佳。
昭娖没有拒绝,直接用箸夹来送入口中。或许是之前酒喝多了,味觉有些迟钝。蜂蜜的甜也不太吃的出来。
不过她也不会特别在意这件事情。
上席的中年人再也没有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一点点。持着酒爵面上含笑和刘邦说着不久后出兵丰邑的事情。
等到酒宴结束后的第二日,刘邦便派人把马车驾驶到了张良府门口请昭娖过去。在酒席上见到自己继父的事情昭娖没和张良说,在屋子里听到刘邦已经派人来接的时候也不过让吴丫去和张良说一声自己带着申深就出门了。
楚地四月里雨水充沛,阳光倒是在前半个月里成了稀罕物事。阳光的暖意给车盖所阻拦。即使四面都是空荡荡的,昭娖还是恨不得自己干脆跳下去走路算了。
但是她还是终究没这么做。
马车停在一处颇不太起眼的府邸前,门口守着两个阍人,见着马车停下立即上前相迎。这座府邸虽然外表看上去不起眼,但里头却是弯弯绕绕,在奴婢的伺候下脱去鞋履绕过那条一曲三绕的回廊向主屋而去。伺候在门旁的侍女垂头扣住拉门上的角叶将门拉开后,便匍匐于地。
昭娖将衣上褶皱抚平,抬足进门。在半垂的竹帘里隐隐的有个人影,竹帘外放置着一张茵席,想来就是她的坐席了。
但她却没坐到那张茵席上去。她跪在光滑的地板上,张开双臂俯□去。宽袖也随着她俯身的动作翻飞起来。
“假父。”嘶哑的女声在沉寂的室内响起。
过了好久帘内传来一声轻叹,“可还记得你离开会稽有几年了?”口气平稳完全没有质问责难的样子。
纤长的眼睫颤了一下,“已……五年……”说罢,继续保持着俯身的动作不动。
“五年了……起来坐着吧。”
昭娖直起身来,坐在茵席上。
“原本我也只是想让你随人出去避一避风头,等你回来,也没有人记得那件事。谁知你竟然是一去不复回了。”陈缺唇边浅笑,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纹路。
“娖……”昭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当年自己的想法一时间语塞。『雅*文*言*情*首*发』
“罢了罢了,都是陈年往事,现在提起也无半点益处。”手下靠着凭几,陈缺笑道。他抬头隔着竹帘看着投在帘上模糊的人影。
“怎到了今日,还是丈夫的装扮?”
“外出行走,丈夫装扮再方便不过。”昭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自己膝盖前的那块地方道。先秦其实对女子的出行并不限制,其实是她已经喜欢上男子身份给她带来的便利。一时间不想再变回女子的身份了。
女人的身份会有什么呢?无非就是嫁人,持家,生孩子,要是夫君心思花的话还要操心乌气沉沉的后院。基本都这么一个套路,昭娖的生母郑氏还是楚国贵妇的时候,也要看着后院里七国美女一肚子的闲气。
这种生活昭娖光是想想就从骨子生出一股凉意。几乎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操持家务,也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处置丈夫的那些姬妾。
那些女人会的,她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她会的,那些女人甚至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她和这个世界的女性正统隔着一层。而她总是在外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