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起一支军队是非常不容易的。

    昭娖径直走到项籍飞骑营的营帐前,刚撩起帐前的垂布立即眼前闪过一道残影。她撩起的动作定格在那里。呼啸的风刹那间停在她耳畔。

    一只长戟的尖端直直对着她的脸。长戟上的弯钩近在咫尺。昭娖甚至都能转眼看见戟上的楚系铭文。

    “有些胆气。”持戟的青年见昭娖不躲也不怕口中称赞一声。长戟一收,投遮的阴影瞬间撤去,昭娖弯唇一笑。

    “阿且!”在后面的虞子期出声唤道。“莫要过头了。”

    被虞子期称作阿且的青年将手中长戟放置到一旁,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手,“原本听说今日来的是个面若美妇的丈夫。美若好妇……”那名青年转过身来对着已经走进来的昭娖打量一下,“的确如此。不过也亏得没有妇人那般鼠胆。”

    “某昭成,拜见诸位君子。”昭娖抱拳冲营帐内众人一揖。

    “昭氏?”那青年眉头疑惑皱起,“可是与楚王同姓的昭氏?”

    “正是。”昭娖话语里也没见多少自豪,她笑道。

    “在下龙且,此乃项将军之亲兵营。望君日后勇猛才好。”这名叫做龙且的青年抱拳道。

    昭娖明白是嫌弃自己长得过于柔和,她面上也不恼,更没有要拔剑和对方决斗的冲动。

    “敬诺。”她微微低了一□子应了。便直起腰。放下双手。

    虞子期走了上来,对昭娖轻声道“阿且一贯如此,子瑜莫要往心中去。”贵族一向是讲究说话一绕三绕。就算话说的难听也不会直白,而是绵里藏针。

    昭娖自然也不会真的为了那两句话和一开始的长戟迎面而当面发火。她知道在男人里过于阴柔的长相根本是得不到任何好的评价。

    “直来直往,想必定是心胸豁达之人。”昭娖笑道。眼角瞟过营中众人。在这个地方必须要靠自己的武力和功绩来证明自己。而不是守着自己的家世指望得到他人的敬重。

    “与心胸豁达之人交往,乃成之幸。”说罢昭娖冲着众人露出一个贵族的标准笑容。

    “来,子瑜我且带你去选马。”虞子期说完便带着昭娖出了营帐。

    此时行军作战多以步兵为主,用到马的大多是战车。骑兵虽然已经投入使用但多数是刺探消息的斥候。楚地里大量用骑兵的,项籍倒算是罕见的了。

    “这么多年,子期还记得成。成受宠若惊。”昭娖跟着虞子期走出帐外,走向马厩。

    “一别五年,子瑜可是无恙?当年子瑜一人单独留在齐地。之后回到会稽也渺无音讯。右司马甚是担忧。”说起当年的事情,虞子期颇有些怀念少年时光。

    “此乃成之过。在齐地五年也未托人送信帛。是成之过。”

    两人走到马厩外。立即看到一排列的马站在马厩内,军马的挑选极其严格,必要要求体高体格大体一致。而且不能以次充好。一旦发现连带着厩将责罚。

    “我不通伯乐之术。”昭娖的视线从那些马上一路瞟过去,根本就看不出那些马的好坏。都一个样子。

    虞子期咧嘴一笑,让一个兵卒牵出一匹棕色的马来。查看了马的牙齿,再查看一下马蹄。

    “不错。子瑜可愿一试?”马背上没马鞍,完全靠人跳上去。昭娖没有推辞,直接伸手牵过马匹在马头上轻轻拍了拍,让马处于一种比较安静平稳的状态之后。身子轻轻一跃已经跨上了马背上。

    马之前被昭娖安抚好了,乖顺得很没有半点不适焦躁的样子。

    短靿靴轻轻一夹马肚子,来回走了一下。昭娖勒住马翻身下马。

    “子瑜感觉如何?”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骑马。怎么上马,怎么安慰马匹的情绪,要是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只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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