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的那条命。就算日后失败了追查首恶起来也不是他们。
“季父,籍知道。”项籍放下手中酒爵道。对于这些拉扯他长大的叔父们说的再多他也要老实听着。
见侄子态度恭谨,不管他心里如何想。至少他的话侄子已经听进去了。
项伯抚了一把长髯,笑着继续端起酒爵来。
这一场宴席看起来花团锦簇的很。至少昭娖一眼望过去基本都是言笑晏晏。新封的韩王几乎架不住向他敬酒的人,差点醉过去。
韩王和韩相已封,就是楚国借兵复国了。
“武信君借韩王一千兵马,不日启程。”陈缺坐在屋里靠着凭几和昭娖说着。语气不乏感叹。
他本人是很欣赏韩司徒张良,甚至也升起过只要张良开口他就将昭娖嫁给他的念头,甚至向项梁推荐这个人才。可惜……
陈缺摇摇头。
“才……”昭娖被这个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
韩国被秦占据已久,而且靠近秦中央咸阳。秦势力在故韩可谓如老树盘根。只有一千人马怎么可能与当地的秦军斗争夺城?
“怎么会?”半饷昭娖的嘴唇里艰难的挤出这么三个字。
“武信君……怕是对韩司徒并无信心。”陈缺叹口气道。也是,现在项梁自己都是被章邯制住后肘,秦楚之间大战只在朝夕。那里还能腾出多余的人马给一个小小的韩国?
昭娖稍微一想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明白项梁这么做,是对张良的期望并不高,甚至根本就没怎么指望。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内心里还难以接受。
她匆忙就向陈缺行礼,急匆匆就要站起来。
“你要去哪?”陈缺见她急急忙忙就朝外走出声问道。
“我去找他。”昭娖说着就要朝外头冲。
“站住!你去找了韩司徒又能怎样?!武信君已经封韩公子为韩王,又借兵于他。当初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至于日后如何就全看司徒的手段如何。你现在去找他又能如何?”
陈缺的话语硬生生的叫昭娖一只已经踏出门的脚收了回来。
的确,她眼下就算真的去找了他也不能缓和一下他缺兵少将的窘迫局面。今后如何完全看他自己如何经营。
何况两人之前已经分道扬镳。她又要以何种身份去见他?
昭成这个名字和韩司徒可是没有一缕关系。
昭娖沉默着低下了头。她落寞得一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转过身来对陈缺行礼“竖子多谢假父教诲。”
说罢,她抬步出屋,已经没有方才的急匆匆。
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找出放置着张良以前赠送她的玉佩的木匣子。昭娖把那只木匣子抱在怀里,她跪坐在漆案前,手指盖上木匣的盖子。过了良久她没有打开长长吐出一口气。
“吴丫。”她出声唤道。
“少主?”吴丫立即膝行过来。
“找个可靠的竖仆将这个送到韩司徒府上。”昭娖说着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盒子。眼中渐渐柔和起来。好一会她扣在匣子上的手指才渐渐收紧,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吴丫。
“喏。”吴丫双手接了昭娖递过来的盒子,低着头一路膝行退出去。
昭娖怔怔看着吴丫俏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当时她说过,如果张良离她而去那么她便会把玉打碎还他。但事到如今,玉碎没碎,但主……却已经非当年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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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僮仆跪在垂下的竹帘外,帘内隐隐绰绰映出一个秀长的身影。帘后之人手持一卷竹简,抬起头来。似乎方才正在阅读书简却被打断了。
“何事?”帘后人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