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司徒还请用膳,属下告退。”郭石告辞而出。
陶碗内里的羹热气腾腾,外间的鸟鸣一声胜过一声。张良在塌上安坐良久,外间生气勃勃的热闹和偶尔间传来一两句军士的对话。过会秋风乍起,细雨绵绵。秋雨落在树叶屋檐上的沙沙作响。云来云去,他只是坐在榻上,眼望着手心里这一捧沾血的碎玉。
一声轻叹,他将碎玉摊开了来,仔细擦拭去上面的斑斑血迹。一块一块在塌上拼凑起来。
这玉璧上的刻纹甚至一丝浅浅的纹路他都十分清楚。似是那人的容貌,即使不见她也能在心底细细描绘出她的摸样,哪怕只是发丝也不会有半点错。
他一块块将玉块拈出放在塌面上,想要将它原本的模样再次复原。直到手中的玉块全部被他置在塌上,虽有当初的面貌却还是支离破碎。
他颓然垂下手,靠着墙边无声的笑了。笑里有三分的凄然。
再怎么拼凑也不可能回复原本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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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此时也不平静。关东反秦趋势一片低迷,山东六国除了还不成气候的韩国和地属偏远的燕国外都收到了秦军的打击。
赵军残部退入巨鹿,危如累卵。齐国经历临济惨败不久,齐王田儋阵亡。魏国在六月国都被攻破魏王**,到了九月才魏王的弟弟魏豹才在楚国的支持下重新复国。楚国在定陶被秦军大败,甚至主将项梁都自杀了。
关东六国中,有实力抗衡秦国的唯有齐国和楚国。奈何齐国相国田荣因为楚国收留田假拒绝出兵支援。于是抗秦的大旗完全压在楚国肩上了。
楚怀王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底下的谋臣商量出对策,并派遣出使者向其他几国的君主昭告,楚王以盟主身份向山东六国发布新的约定。
此时昭娖也不和陈平在家里继续宅了。
项吕并和的军队,楚怀王空降了一个上将军,宋义。项籍被任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向北进发救援赵国。
秦强楚弱,楚怀王并不真心想要出兵援助赵国。楚怀王的这个心思不管是刘邦和宋义都心知肚明。回过头来一看到只有项籍对这件事上心。
既然是拖拖拉拉,宋义也不着急准备出兵一事。准备军粮等物资就能办个三两天。项籍被这个所谓的卿子冠军火大的很。
在幕府里项籍差点直接踹翻了漆案,“这个宋义老儿到底知晓怎么行军打仗么!”
老范增安坐在靠近项籍的上首位置。并不出言制止项籍的怒气。他抬眼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项籍。
“大王无意救赵,上将军自然是要知晓大王意思,并遵从上意的。”范增道。
“那么就看宋义如此行事白白错失良机?!”项籍听到宋义如此消极竟然是从了楚怀王的意思,不由得火气更大。
“自然不行。臣有一策,不知鲁公意下如何?”范增抬头看着项籍道。
项籍一听到鲁公这个楚王赐予他的封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起叔父死后遭受的待遇,军权被夺不说还被安上长安侯和鲁公的空名头。心中对楚怀王熊心的厌恶更深一层。
“亚父只管说,籍定当从命!”
原本如泥塑木偶一样冷淡的范增听见项籍如此道,转过身来,“少将军且听臣一策。”
大军立即就要出发,昭娖跟在项伯在彭城附近四处收拨项梁部溃散的人马。昭娖看着那些溃散的逃兵惊恐未散的双眼,轻叹一声。
“可惜张子在颍川郡,若是在我楚国,少不得有他一席用武之地。”项伯对身后的昭娖说道。项氏楚营里知晓张良的除了他也只有昭娖了。
“他一心想要复兴韩国……人各有志,也勉强不得。”昭娖拉了拉缰绳说道。
项伯一听笑道“也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