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道“少将军欲宋义活乎?”她用的并不是平常楚人用的楚言,而是贵族之间所用的。
果然项籍的眉毛扬了起来,项伯面上也露出点滴的惊讶之色。
项籍对宋义的忍耐力一天比一天弱,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暴虐的想法,但还是被压在心底。如今听昭娖大庭广众提出来。还是有些被人点破心思的惊讶,即使除了他和叔父项伯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子瑜此言……”项伯道。
“如今卿子冠军有意拖延军机,此诸位君子有目共睹。放纵秦军灭赵,联齐抗秦本非武信君本意。武信君所欲者,复楚社稷诛暴秦也。如今良机就在眼前,卿子冠军却按兵迟迟不动。一旦秦灭赵国士气大涨转身南下攻楚,我楚人该如何自处?诸位心中大志如何才能伸展一番?怀王之辱难道是要再一次出现不成!”
昭娖跪直身体用吴言说道,帐中的江东嫡系绝大部分出身自吴地。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跟随项籍一方面是因为顺势而为,另一方面心中想要建功立业。而男人的建功立业最好的莫过于战场厮杀。如今宋义摆明要延误战机,等于是断了他们的功名道路。
对于急于建军功的这些将领来说,最可恶的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