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包了发髻。他抬手向刘邦行礼“多谢沛公关心,良一切都好。”

    “好就好。”刘邦坐在位置上满脸的笑意。“张子一去便是半年有余,今日难得一见啊。韩王可还安好?”

    “吾王一切安好。”张良含笑回答道。

    “不知韩申徒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周勃出言道。现在在坐的都是和刘邦在沛县一条裤子穿出来的老弟兄,说话也没有那么多久讲究。

    “良今日特地为替我家大王向沛公道谢一事而来。”

    “哦?”刘邦这下来了兴致,问道。

    “世人皆知暴秦无义,山东六国群雄起之复家国以显正道,如今沛公入韩驱秦,以彰正道,故吾王遣良前来致谢。”张良唇边噙笑举手行礼。

    “哈哈,不敢担不敢担。”刘邦直起上半身回礼,“我刘三这次入韩,竟然来了,就没有不驱除秦军的道理。只是……这韩地地形如何,我等也难以知晓。怕……”

    张良朗声笑道“这又有何难,良乃韩人,对韩地略为熟悉,若是沛公不弃,良愿不惜余力。”

    “好!有张子此话,刘三就可以放心了!”刘邦一拍大腿笑道。

    张良是韩人,在座的楚人里头没有一个能比他更了解周旁的地形。更重要的是张良的谋略也不是他们所及的。因此即使心稍有不忿,也是把脸一别而已。

    樊哙是个简单人,虽然大字不识得几个但是却非常敬重张良这种士人。他听见张良要暂时留在楚营里,面上立刻就笑开了。等到晚上抱着一壶酒就去找张良求见喝酒。

    “我樊哙是个粗人,说不了什么漂亮话。但是也知道沛公对张子你可是日思夜想的很。”樊哙自己将两只耳杯倒好酒说道。

    “良无大才能得沛公如此礼遇,愧不敢当。”张良持起身前的羽觞,敬道。

    “哎——别这么说。大兄对张子你还是很看重的。”和张良优雅低首饮酒不同,樊哙一仰脖就将杯中酒饮尽。

    “当时张子你走后,大兄还是忧愁了一段时间。张子走后,昭兄弟也走了,进了武信君大营,后来更是立了军功做了大夫。这也好,也好!丈夫应当如此!”

    一瞬间,张良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眸上那层温润的光芒霎时凌厉。持觞的手停在哪里。春日夜风吹来,吹动衣袖。修长的手指搭在羽觞的边上,唇角的笑越发温和。

    “樊将军,方才你所言……究竟……怎么回事?”

    春日的月光泠泠散落进窗棂,照在他身上,衬得他明明温和的笑容多了一缕莫名其妙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