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打中被聂姨妈扯破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赶紧窜到屋里躲起来。

    聂姨妈无处可躲,只好讪讪地整了整衣裳,理了理头发,对屋里的人道你们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就要溜。

    大老爷贺思平却冷冷地叫住了她,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娶还是不娶我的侄女儿?”

    聂姨妈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这个,贺大老爷也是读书人,自然晓得礼仪廉耻,晓得是聘则为妻奔为妾……”

    “这么说,你是不娶了?”贺思平又声音平平地问了一声。

    聂姨妈摇摇头,陪着笑,不再言语。

    贺思平便咳嗽一声,对的小厮道那好。——来人,拿我的帖子,给顺天府送,就说有聂家小子,拐走良家妇女,让官府下海捕文书,捉拿他归案”

    聂姨妈白了脸,硬着头皮道这样闹出来,你们贺家的脸就丢尽了”

    许跟着冷笑一声,拂袖道我们不过是丢脸而已,你却要丢掉你的命——看来你是不晓得,按大齐律,拐卖良家妇女和稚龄幼童,其罪当斩”

    大齐朝里,人口可以买卖,却是要在官府里登记在案的人牙子才能做这样的生意。一般人若是拐了别人家的人口,无论贩卖与否,都当违例处置。一旦被抓,家产充公,家人会被官府卖为贱民,三代不能赎身。若是拐卖了良家妇女和稚龄幼童,一律处斩,没有商榷的余地。这条律例,是当初大齐朝初建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乱世里人命如草芥,自然对国家不利。到了大齐朝开国,在人身安全方面给予了足够的保障,才让大齐朝的国力蒸蒸日上。

    聂姨妈一听许把大齐朝的这条律例搬出来,打算拼着贺家没脸也要告的,整个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痿了下来。

    外面的下人跟进来,对大老爷贺思平道帖子备好了,大老爷可是要给顺天府的府尹还是府丞送?”

    聂姨妈回过神来,扑通一下子跪在贺大老爷面前,连连磕头道我娶我娶我一定明媒正娶——还请贺大老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许极为鄙夷地道别在这里磕头了。早答应了还能留几分体面,如今回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又叫的一个得力婆子,吩咐道你跟着聂姨妈,看着聂姨妈把一应都备好了,拿到官媒宋媒婆那里。就说是我说的,这桩婚事是两家人在孩子们幼年时定的,如今到了年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让她三日之内一定把给六礼都给我过全了”

    那婆子应了一声,走到聂姨妈身边,一伸手便将她拎了起来,如同抓小鸡一样,半拖半拽地拉了她出去。

    屋里的贺二老爷赶紧弯着腰,对大老爷和许低眉耷眼道大哥、大嫂……”低下的话似乎咽到他肚子里去了,听都听不清。

    反正二老爷从来就不是话事人,许也懒得跟他多做计较,只看着大老爷贺思平问道不如我们去娘那里?”

    亲娘健在,要分家,当然名义上要娘点头才是。

    贺思平点点头,起身对躬着腰站在他面前的二老爷道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你来耕读堂。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把这个家给分了。”

    二老爷贺思达对于出去当家作主十分惧怕,拉了大哥的衣襟,支支吾吾地想求情,道大哥,还是先把羽儿找,再做打算吧……”

    贺思平沉吟了一会儿,招手叫了的小厮,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声,那小厮会意地点头,出去寻人去了。

    二太太李氏在屋里换了衣裳,梳了头,对着外面听了一耳朵,听说是分家,心里不由一喜:跟着大房住虽好,但是哪里有单门独户地过日子好?

    又想起贺宁羽还不跑到哪里去了,心里一阵难过。可惜刚才跟聂姨妈撕破脸,把话都说了,现下她也没脸再去见大房的两位。

    等贺思平和许都走了,李氏从里屋窜出来,对二老爷耳提面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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