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白纸黑字来得更妥当一些。”

    宋良玉不明白,贺宁馨拿扇子往她肩上轻点了点,道:“良玉,求你件事。”

    宋良玉大喜,忙道:“什么事?快说!快说!”宋良玉就是个爱揽事的性子,又一心想回报贺宁馨的人情,十分踊跃。

    贺宁馨抿嘴笑道:“你家的二叔是太医院的医正,我送份大礼给你二叔如何?”

    宋良玉垮了脸,仰天长啸:“还以为你有事要求我,怎么又给我家送礼?——我快还不起啦!”

    贺宁馨捂着耳朵躲在一边,等宋良玉的“咆哮”停了下来,才招手让她过来,笑道:“此事你二叔也要担一定的风险,所以不用担心又欠我的人情。”

    宋良玉这才罢了,过去听贺宁馨轻声在她耳旁嘱咐了几句。

    宋良玉越听越乐,不等贺宁馨说完,便大叫一声:“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去了!”竟是一刻也等不及。

    贺宁馨看着宋良玉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又从一旁的书案上抽了三张宣纸出来,取过墨玉笔架上的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三张一模一样的证词。用得俱是小楷,公正平顺,一眼看上去,跟字帖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个人特征。

    写完这三张供词,贺宁馨让大丫鬟扶风帮着吹干了纸上的墨,分别装在三个信封里,袖在袖袋里,去了外书房。

    贺思平下朝回来不久,正在书房里整理自己的书籍。

    见贺宁馨走进来,贺思平忙过来道:“有事让小厮传个话,爹爹自会去看你,怎么一个人到外院来了?——一个人到处乱跑,又让你娘担心。”竟然先絮絮叨叨数落了贺宁馨一顿。

    贺宁馨笑着等贺思平数落完了,自己认了错,才将手上的三份证词递了过去,对贺思平道:“爹,女儿想了几天,觉得与其逼她们过堂,不如让她们在这三份供词上按下手印便成。”

    贺思平低头看了证词,笑道:“写得不错,想得也周到。——其实她们都是诰命在身的人,到时候派个管事过去,又或者在堂上突然胡说八道起来,也是麻烦事。”居然跟贺宁馨想得一模一样。

    贺宁馨也忙道:“爹爹说得正是。我们将她们的名字放在状纸上,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宁远侯府,让他们自乱阵脚,做多错多。——如今可不是奏效了?连疫症都想得出来,真不知听了哪位狗头军师的进言。”

    贺思平笑道:“近来京城里的人生病得真多啊,上到皇后娘娘,下到勋贵夫人和刑部尚书,真是此起彼伏!”

    说完,父女俩相视而笑,都有些狡黠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这三家勋贵府上,有太医院医正带着医童,拎着医箱,亲自上门,要给三位夫人问诊。太医院医正一向只给宫里的圣上和娘娘们问诊,另外有了疑难杂症,才由他们出手。能让他们问诊,是多有荣耀的事。就算没病,能得他们诊脉,大概都是可以有病治病,无病健身的。

    可是这三位夫人被这位医正一一诊过之后,都说她们确实得了疫症,而且有传染的趋势。医正一边给圣上递折子,一边赶紧从太医院派了密封得如铁罐一样的医车和医婆过来,要强行将三位夫人押到郊外的疫所关押治疗。

    跟着医车和医婆一起过来的,居然还有左督察御史贺思平。他带着三张证词亲自登了勋贵的门,在各位勋贵老爷的注视下,看着勋贵夫人一个个在证词上按了手印,画了押,才让医婆将三位夫人带走。

    这三家勋贵府邸着实有苦说不出。他们家夫人生了疫症的事,是他们自己说得,还故意传得四围的人都知道,只想把过堂一事糊弄过去。哪知道连太医院医正都掺了一脚进来,他们想反悔都不成了。

    圣上得知京城出了疫症,也十分惊讶,旋即派人围了这三家府邸,只许出,不许入,连食物用水都是从外面派专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