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也感慨起来。男人和是不一样的。从小到大,他听娘说过那么多次,她和爹的感情有多好多好,爹如何没有其他人……可是依然有了的出世,还做了她眼里永远的眼中钉……
简飞扬在这个镇国公府里,长到十一岁。最早能有的记忆,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再早就不记得了。那时二弟简飞振才一两岁,正在蹒跚学步。他明明记得那个时候,爹和娘已经没有再住在一个院子里过。而后来过了几年,又是如何出世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记不清了。
想起这些事,简飞扬觉得再跟贺宁馨说那些纳不纳妾的话也没有意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宁馨迟早会,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反复无常的小人。
“宁馨,明日我要出京去西面,大概要一个多月才会。”圣上下的是密旨,简飞扬只能含含糊糊地跟她交个底。
贺宁馨却一点就透,含笑问道可是西面夷人那里又蠢蠢欲动了?”十分敏锐直接。
简飞扬挑高了长眉,诧异地道你如何我是要去……?”
贺宁馨有些骄傲,面上却不显,轻描淡写地道你刚从东南道,此次又要去西面。西北营州有咱们镇国公府十万军户,而西北总兵前些日子又向朝廷请功,说是‘斩杀来犯的五百夷人士兵,埋尸于营州城外的密林’。——圣上大概是不信的。”
简飞扬又惊又喜,忙问道你怎知圣上不信?”圣上起初是信的,后来简飞扬给圣上分析解释之后,圣上才这其中的不尽不实之处。
贺宁馨偏头端详了简飞扬一番,见他双眸一闪一闪,充满了希翼,似乎一个孤独已久的旅人,终于了同伴一样。并没有时下一般男人常有的对参与朝堂之事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贺宁馨突然觉得上天还是待她不薄。至少无论在她的前生还是后世,她身边信任她的能力,给她机会展示能力的男人还是占多数。就连楚华谨,在朝堂大事上,也都是完全倚赖她的决断和谋划。
“说啊,不说了?”简飞扬催促道,心里怦怦直跳,十分想听贺宁馨的理由。
贺宁馨浅笑道西北营州城外,只有草甸,哪里来的密林?——那个地方,如今可能连草甸都稀少了,只有荒漠而已。”
还“埋尸密林”,不埋在总兵家后院算了?——起mǎ可信度还高一些。
简飞扬大喜。贺宁馨的说法,跟他对圣上的分析解释一模一样
简飞扬看出这些不实之处并不奇怪。他小时候,跟着的爹爹老镇国公简士弘去过营州。长大从军后,也跟着军队换防,到过营州驻扎。他能看出这份战报的不尽不实之处,是因为他有亲身体验,可贺宁馨……简飞扬,她这辈子,还没有出过京师。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简飞扬热切的问道,就跟以前在兵营里,跟下属幕僚争论下一战的埋伏应该设在哪里一样。
贺宁馨前世喜欢看舆图,今生也依然喜欢。可惜前世在裴家裴老爷的书房里,她可以和几个哥哥一起看着舆图,纸上谈兵,指点江山。这一世,贺家没有舆图。而且比较详细准确的舆图在大齐朝受朝廷管制,除了朝廷特许的阁臣和武将之外,一般人家里都不能私藏舆图。否则让人告发出来,就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之罪。
简飞扬既然问起来,贺宁馨只好含糊其词,道以前跟宋良玉,就是辉国公家的七姑娘交好的时候,在她家的书房里见过一些。”
简飞扬释然。辉国公是圣上重臣,又是安郡王的姻亲,家里有舆图不奇怪。
贺宁馨到底有些忐忑,笑问道你不会怪我‘牝鸡司晨’吧?简飞扬摇头,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面颊,低声道既为fū'qī,又为知己。天下间有几人能得到这样的贤妻美眷?”
贺宁馨脸上慢慢绽出笑颜,在暗黑的夜空里,突然美艳不可方物。
简飞扬看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