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芬,点点头,道大嫂言之有理,本宫就按兵不动,先把这些贵女弄进宫里再说。——男人啊,只要变了心,就好对付了。”
裴舒芬强笑了一下,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宫回府了。
皇贵妃的凤栩宫里,看护早产儿的御医瞿大夫每天给四皇子扎针,又用专门的汤药给他沐浴净身。十来日,居然一天天地长大了,也能吃得多了,一次病都没有得过。
四皇子越来越胖,皇贵妃却熬得瘦了下来。
眼看就要到九月初一了。宫里新进了一批贵人,圣上左拥右抱之余,龙颜大悦,下旨要带宫里的人和勋贵武将去京郊的皇家猎场秋猎。
皇贵妃还在坐月子,自然不能去。别的宫里的宫人都在忙忙碌碌地给主子收拾,就凤栩宫静悄悄地。
皇贵妃的大宫女红丹悄悄地走进偏殿的暖阁,看见皇贵妃午睡方醒,一幅怔忡的样子,轻声问道娘娘,夷陵长公主在殿外求见。”夷陵长公主便是如今宏宣帝唯一的异母妹子。
皇贵妃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低声道……不见,就说,本宫身子不好,刚吃了药,歇下了。”
红丹领命,又问道夷陵长公主要跟圣上、皇后,还有各宫的贵人一起去秋猎,问皇贵妃娘娘有没有话对圣上说。”
皇贵妃嗤笑一声,道圣上每日都一趟,本宫有话,不亲自跟圣上说,要她传话?”摆摆手,道以后别搭理她,离她远点。”
红丹不明所以。依她看,夷陵长公主的娘亲对圣上有恩,圣上又对夷陵长公主恩宠有加,看,都是一个大大的助力。皇贵妃娘娘不笼络这个助力也罢了,居然把人赶得远远地,这不是得罪人吗?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只是个得脸的宫女而已,哪里敢掺和主子之间的事情?——她还想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岁,好放了出宫跟家人团聚呢。
想到此,红丹只好一个人出去,陪着笑对夷陵长公主解释了半天。
夷陵长公主不是傻子。她对皇贵妃示好,不是一日两日了,却一次也没有得到回应。恼羞成怒之余,暗道:给脸不要脸,咱们走着瞧!
夷陵长公主盛怒而去,红丹惴惴不安地给皇贵妃复了命。
皇贵妃却一点都不在乎,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宽敞的暖阁里,皇贵妃望着屋顶的七叶攒花藻井,想起了刚才做得梦。那时候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如此清晰明澈。
那时候,曾经在以为胜券在望,圣上下旨废后的前夕,皇后的大嫂,宁远侯原配裴舒凡力挽狂澜,突然以一个连环反间、嫁祸江东之计,将这一派彻底打垮。
圣上震怒,将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最后抑郁而终。而的皇儿却被立时赐死,身首异处,还将这一边的镇国公简飞扬下了天牢。若不是有安郡王豁出xìng命为他求情,他也早被赐死了。可是他的下场,也不比赐死好多少。最后被夺爵贬官,流放南疆三千里。镇国公的爵位,便让他的弟弟简飞振袭了。他高贵的妻子,在他被流放之后,跟他义绝,另嫁了高门。一代名将,最后只落得个困死南疆的下场,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来,算是绝后而终。
要说“栽赃嫁祸”这种事,当初对皇后也不知做过多少次。可是现在想起来,都是小打小闹,比不得皇后有宁远侯裴舒凡在后面布局,教她隐忍,教她退让,然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将对手打得再无还手之力。——上一次最亏的,就是没有裴舒凡这样的大嫂……
只是这一次,好象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首先,宁远侯的原配裴舒凡,居然没有挺过两年多前的大劫,早早地死了。还记得,那时候,裴舒凡的爹娘本来在东南祖籍老家寻得奇药,亲自送上京来,治好了她的痼疾。
还有镇国公简飞扬现在的妻子贺宁馨,明明应该两年多前溺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