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简飞怡这话,简老夫人觉得似乎有一支看不见的大手紧紧地擒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紧张地有些喘不过气来,赶紧坐回刚才的榻上。脸上的面糊糊都滴到了她宝蓝色湖绸褙子上,淅淅沥沥,东一点,西一圈,眼见这件刚上身的绸衫就这样毁了。

    简飞怡微微觉得有些可惜,忙要替简老夫人拿帕子过来擦脸。

    简老夫人伸手拦住她,有些心烦意乱地道:“你先回去。我有些头疼,要静一静。”

    简飞怡只好起身告辞,带着满腹疑虑,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这边简飞扬回了致远阁,看见贺宁馨穿着一身海棠红三滚三镶的通袖夹棉小袄,下面系着藏青色锦缎马面裙,正立在一旁看着人在桌上摆晚饭。

    屋里正对大门的墙边供桌上,点着两盏玻璃莲花灯,映着大厅一侧樱草色的帐帘,显得十分温暖和煦。

    “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累着?”贺宁馨抬眼看见简飞扬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自己,忙过来打了个招呼。

    简飞扬看见贺宁馨,一颗有些惴惴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嘴角微翘,对贺宁馨点点头,走进了屋子里面,坐到了饭桌前。

    这几日有客,本来都是一起吃的。可是自从昨儿卢珍娴“病重”被送走后,贺宁馨便借口担心一起吃怕染上病,让人都在自己院子里吃。

    卢太夫人是走了,二叔公可在镇国公府里住的乐不思蜀,一点都没有想走的意思,贺宁馨也颇觉头疼。

    简飞扬拿起筷子,端了玉瓷小碗,开始慢慢吃饭。

    贺宁馨便住了嘴,帮简飞扬舀了一碗汤,自己也舀了一碗,慢慢吃了,才又说起闲话。

    吃完晚饭,贺宁馨同简飞扬进了内室,又早早地洗漱。

    今天一大早,从卢太夫人坐车离开镇国公府开始,贺宁馨同简飞扬两个人的神经都崩得紧紧地,生怕出一点差错。

    好不容易等到简飞扬回来,贺宁馨见他眉头紧锁,可是又不像是不顺利的样子,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有麻烦吗?——看你愁成这样。”

    简飞扬侧头看了贺宁馨一眼,伸手将她搂入怀里,叹了一口气,道:“杨兰被抓进诏狱了。”杨兰便是那“卢太夫人” 的真名。

    只这一句话,就让贺宁馨露出会心的笑容。

    诏狱是什么地方,贺宁馨是再清楚不过。

    那天听罗开潮说,这卢太夫人便是当日蜂麻堂的堂主夫人杨兰,又说蜂麻堂跟卢家被灭门有很大关系,就让贺宁馨颇有些惊讶。她真没想到,这位堂主夫人,有这样的胆色,也算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了,真不知哪一方水土,能养出这样的“奇女子”……

    简飞扬知道贺宁馨也急着知道真相,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对贺宁馨讲起了今日这位堂主夫人,在诏狱里面交待的话。

    “据她说,她本是江南辉城府杨家的双生嫡女之一,跟我的外祖母杨华君,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只是辉城府里有个风俗,说双生子不祥。所以但凡有双生女、或者双生子,都要将小的一个送到远亲家里寄养,将大的留在府里。若是大儿夭折,便会将小儿接回。若是没有,则等小儿长大,女儿就备一份嫁妆嫁出去,男儿就过继给无子的远亲家里。”

    贺宁馨听了不解,插话问道:“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她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方?”杨家也是江南的豪富之家,跟大齐朝最大的皇商罗家都私交甚笃的家族,怎么可能是那种卖儿鬻女的穷家小户?

    简飞扬有些忿忿,拒绝接受这样的因缘:“十有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宁馨但笑不语。

    简飞扬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她说,是她幼时从亲戚嘴里听说自己原来是杨家的嫡女,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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