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不知太夫人又哪里看她不顺眼了,当着众人给她没脸。
楚华谨沉着脸过来,对太夫人问了安,对裴家的夏夫人和沈氏行了礼,也见过镇国公夫人贺宁馨,便要向裴舒芬走过去。
裴舒芬抬头看见楚华谨走过来了,脸上更是楚楚可怜,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
宁远侯太夫人看见裴舒芬这幅等着男人来撑腰的样子就有气,没好气地道:“起来吧。等会儿又说我拿你做筏子。”
裴舒芬委委曲曲地站起来,往楚华谨走来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口里叫了一声“侯爷!”
楚谦谦早从夏夫人身上挣下来,去自己的哥哥楚谦益那里看了看。此时见爹爹回来了,自己的继母哭着迎了上去,不由有些生气。——哭闹撒娇向来是谦谦的特权,继母年纪这样大了,还动辄学谦谦的样子,真是为老不尊!
“爹爹!爹爹!——您可回来了!谦谦最想爹爹!”看见裴舒芬就要往楚华谨那边走过去,楚谦谦灵机一动,迅速地也向楚华谨的方向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叫,果然就将楚华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楚华谨本来只看见裴舒芬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是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喊声,又看见一个身穿明蓝色绣着云凤锦的乡君服,头梳双髻,鬓插明珠,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叫着“爹爹”向自己奔过来,那本来要迎向裴舒芬的双手便不由自主地转了方向,往楚谦谦那边伸过去。
楚谦谦最会顺杆往上爬,立刻攀住了楚华谨的胳膊,被他抱了起来。
“爹爹,谦谦和哥哥都好想爹爹,爹爹为何很少去看谦谦啊?”楚谦谦拉长了声音,抱住楚华谨的脖子撒娇。
楚华谨的孩子虽多,可是像谦谦这样敢攀到他身上跟他撒娇的还没有过。看见谦谦的样子,楚华谨心里也柔软了几分,笑着对她道:“你母亲不是隔几天就去看你们,怎么还不够吗?”
谦谦的头摇得如泼郎鼓,道:“不够!不够!真的不够!——爹爹是谦谦的亲爹爹,可是母亲只是谦谦的姨娘,隔了好几层呢。”其实应该说姨母,“姨娘”这个词用在这里,真是有歧意。不过谦谦只有四岁,也难跟她较真。
楚华谨有些讪讪地看了裴舒芬一眼,见她一脸委屈地站在一旁,两眼带泪地看着自己,只好咳嗽一声,对谦谦道:“应该叫‘姨母’,‘姨娘’可不是这样用的。”
楚谦谦眼前一亮:“以后谦谦和哥哥都叫母亲‘姨母’,可以吗?”
楚华谨被楚谦谦噎了一下,笑着轻轻拍了她的后背一把,道:“越发胡说了。是姨母,也是母亲,以后记得要叫‘母亲’。”
楚谦谦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裴舒芬,才细声细气地对楚华谨道:“爹爹,母亲刚才不是有意让哥哥磕头的。您别责怪母亲。就算母亲有错,我们替母受过,也是甘愿的。”
贺宁馨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走上前来,对楚华谨行了礼,才对他抱着的谦谦道:“谦谦,干娘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聪明伶俐是好事,可是有风使尽帆,不给人留余地,也非大家子所为。你别学别人睚眦必报的小家子气,你母亲也是出身名门,定不会因此就怀恨在心,想着法子来为难你们的。还不快下来,给你们母亲行礼赔罪?”
楚谦谦很听贺宁馨的话,再说今儿她该做的都做了,也到了要回转的地步,便从楚华谨身上挣了下来,跑到裴舒芬跟前,拉着她的衣襟,奶声奶气地道:“母亲别哭了,都是谦谦的错。谦谦不该跟母亲抢爹爹,谦谦把爹爹还给母亲,好不好?”说完这话,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楚华谨,慢慢往宁远侯太夫人那边走过去。
宁远侯太夫人看见谦谦一脸不舍的样子,弯腰抱起来她,心疼地道:“好孩子,你爹是你的亲爹,不是别人能抢走的。”
楚谦谦偎在宁远侯太夫人怀里,眼里还是往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