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支蓝色宫绦,系着一块羊脂玉如意佩。头上只梳了圆髻,插了一支点翠鹊登枝珍珠步摇,耳朵上只戴了两支米珠耳钉,十分素净娇俏。

    “侯爷昨夜歇在哪里?”裴舒芬一边喝粥,一边问道。

    桐月低声答道:“齐姨娘的院子里。”又道:“齐姨娘一大早过来给夫人请安,说禀了侯爷,今日要回娘家。奴婢见夫人还未起身,就自作主张应了她。”

    裴舒芬没有在意。反正齐姨娘都说侯爷准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准?特别是如今侯爷对她正在气头上,哪会在小事上再次触怒侯爷?

    “侯爷起身了吗?”以前楚华谨不管在哪个姨娘院子里过夜,第二天早上都会到裴舒芬这里坐一坐,有时候陪她一起吃早食,有时候就是说说话。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看见侯爷的影子,想是真的恼了她。

    桐月见夫人问起来,忙回道:“奴婢不知。夫人要不要派人去齐姨娘的院子里看一看?”

    裴舒芬放下粥碗,起身道:“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

    桐月便叫了人过来收拾碗筷,自己跟着夫人一起,去了齐姨娘的院子里。

    楚华谨才刚刚醒了,正躺在床上发呆。

    听外面的丫鬟通传,说夫人过来看他了,楚华谨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日的事,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动了手,当了下人的面给她没脸,想不到她还是忍住了,一大早就过来看自己,不由心里升起几分愧疚,放软了声音道:“进来吧。”

    丫鬟打起帘子,裴舒芬低着头慢慢走了进来。

    楚华谨抬头,看见裴舒芬一身蓝色衣裳,头上身上都收拾的极为素净,心里又软了几分,低声道:“昨儿,对不住……”

    裴舒芬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坐到楚华谨床边,哽咽着道:“是舒芬疏忽了。侯爷责罚得对,舒芬不委屈。”一幅刚强中带着柔软的样子,看得楚华谨的心都揪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这次也遭了大罪。咱俩算是扯平了,好么?”楚华谨将裴舒芬轻轻一带,搂入了怀里。

    裴舒芬点点头,道:“侯爷受苦了。舒芬没什么,侯爷不用担心。”说着,裴舒芬又问起楚华谨这几天的遭遇。

    楚华谨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

    当听见楚华谨闯进那庄子,发现那位管事姑姑的家人死在地上,而后又被镇国公简飞扬带了人闯进来,将楚华谨他们一伙人当了强盗抓进诏狱,裴舒芬心里一颤,道:“侯爷,咱们中计了!”

    楚华谨扬了扬眉毛,问道:“这话何解?”

    裴舒芬蹙了眉头,偏头看向齐姨娘内室的窗棂,一边想,一边道:“妾身只是觉得,这些事太过凑巧,好像有人正等着咱们撞上去一样。”

    楚华谨心里一动,两手一拍,赞道:“说得好!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怎么他简飞扬早不进来,晚不进来,我们的人一进庄子,他们就进来了?——简直跟装了狗鼻子一样。若不是那天我带的人都是嘴紧的心腹,我都要怀疑咱们家里出内贼了。”

    裴舒芬听了含笑道:“内贼倒不至于,但是有的人吃里扒外,损公肥私,倒是有可能。”说着,便又拐着弯儿说起了秦大管事。

    楚华谨却装聋作哑,没有理会裴舒芬的言外之意。

    裴舒芬说了一会儿,发现楚华谨不置可否,便聪明地不再提及此事,转了话题,道:“侯爷,您带去的那些人呢?”

    楚华谨恨恨地拿起床边小柜子上的小茶碗,砰地一声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都死了。”

    裴舒芬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可能?”

    楚华谨偏头瞪着裴舒芬,道:“怎么不可能?你不知道诏狱里的那些黑心兔崽子们有多黑!若不是我在里面顺着他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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