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立省的话,追着问了一句“老爷说什么?”

    裴立省睁开眼,呵斥道:“罗罗嗦嗦做什么?!快赶车!”

    ……

    这边贺宁馨带着楚谦益上了自家的车,宁远侯府的小车驾在后面跟着,一路慢悠悠地往宁远侯府的方向去了。

    贺宁馨不住地摩索着楚谦益黑黢黢的头发,忍不住又落了泪。

    楚谦益乖乖地靠在贺宁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谊母,若是我做了大错事,谊母还会对我好吗?”

    贺宁馨将脸靠在楚谦益的头上,低声道:“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谊子。”

    楚谦益回身抱住贺宁馨,将脸扎在她怀里,低声道:“……我好想我娘亲……”

    贺宁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紧紧地抱住楚谦益,不断低声安慰他。

    楚谦益的心情好了一些,从贺宁馨怀里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道:“谊母,这一次,我不会再忍。我会跟她斗到底!——就算斗不过她,我也认了!”说着,又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所有的事,包括宣西南将军夫人入宫,让她画押的事,都说了一遍。

    贺宁馨本来还想再劝劝楚谦益,可是看见他决绝的样子,还有他以前说过宫里比家里都好的话,也咬了牙,道:“别怕。有谊母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谊母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贺宁馨已经对宁远侯府彻底死心。益儿袭不袭爵已经不重要了,这个藏污纳诟的府邸,就应该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下场!

    “你回府之后,尽管大闹,绝对不要再姑息。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此事没有你想得这样简单。你拿着的这个西南将军夫人画押的证词,不一定能作为证供的。”贺宁馨提醒楚谦益。

    楚谦益一拍脑袋,有些悔不当初:“呀,忘了再整两张证供了。”依《大齐律》,要有三张证供才有效用。当初告裴舒芬“犯口舌”的时候,就是搜集了三张证供才成事的。

    贺宁馨笑着夸他:“不用沮丧了。你才学了多久的《大齐律》,就能想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楚谦益很是聪明,已经马上明白贺宁馨的话,道:“谊母是说,她很可能推得一干二净,说此事并不是她说的,而且还可以寻几个人过来,给她做假证供。”又沮丧起来。太可惜了,还以为此次能逼得她下堂……

    贺宁馨拍了拍楚谦益的肩膀,鼓励他:“别泄气。既然开始了,就算筹划得不周全,也要做下去。半途而废可不好。”

    再说,此事也不是不可为。就算不能一次整倒裴舒芬,可是顺着圣上的意,指东打西,将西南将军拉下马,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贺宁馨便在楚谦益耳边轻声叮嘱道:“回府之后,不要给她辩解的机会,先整治她一顿再说。”

    楚谦益点点头,道:“我会的。就算没有证供,我也不会放过她。——哪怕别人说我‘不孝’,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轻哼一声,十分不屑地道:“我若是孝顺她,才是真正的‘不孝’!”根本没有把裴舒芬放在眼里。

    贺宁馨想了想,还是打算跟楚谦益交个底,便道:“你这次大闹,后果会很严重。也许有一天,你会被宁远侯府逐出家门。——这样的下场,你能不能承受?”已经不是夺去世子位这样简单,也许还会被逐出楚氏宗族……

    在大齐朝,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逐出宗族。被逐出宗族的人,一般都会被人唾弃,少无所养,老无所依,下场都会很不好。除非有别的宗族愿意接受你,重新接纳你入新的宗族。

    这样一来,两个宗族肯定是反目成仇了。一般不会有这样的宗族冒着得罪另外一个宗族的威胁,来接纳一个犯了大错的人。况且这种情况,除了族长以外,还要宗族里的所有耆宿都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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