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笑着出了门,往外院里去了。
红锦正低头沉思,想着不知要用个法子,让长兴侯允许她出去一趟,好跟主子接洽,却听见坐在上首的简士芸厉喝一声:“关门!”
正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轰隆的响声将红锦从沉声中振醒过来,抬头看了看简士芸阴沉的脸色,红锦暗叫一声“不妙”,却已经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住了,拖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红锦大声叫道,十分着急。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听说十分软弱,曾经被一个妾室拿捏了十几年的简士芸,居然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简士芸看见红锦惊惶的面庞,十分快意,一挥手道:“拿药过来!”
从隔间走出来一个低着头的婆子,手里捧着一碗黑糊糊的汤碗,来到红锦身边。
“给她喂下去。——一滴都不能撒出来。”简士芸厉声吩咐道。
她前半辈子,软弱了半辈子,才让谢氏鸠占雀巢,逼得自己和女儿几无立足之地。她吃了这样大一个亏,还不醒悟过来,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红锦大惊失色,拼命想挣扎,却被两个婆子死死地按住,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婆子将汤药灌到了自己嘴里。
等红锦将碗里的汤药都咽了下去,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简士芸才冷冷地道:“将她绑到椅子上,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松开。”这是防备红锦会立刻去用催吐的法子,将刚刚灌下去的药,又吐了出来。
两个婆子依言将红锦拖到一旁的隔间,拿绳子将她绑在楠木扶手官椅上,又取了个帕子,将她的嘴堵住。
红锦在宫里头虽然智计百出,可是还没有面对过这样不顾脸面后果,一味硬来的人,一双眼睛瞪着简士芸,恨不得在她脸上剜个洞出来。
简士芸站在隔间的屋门口,看着红锦的样子,有几分快意。笑着道:“跟你说一声,刚才给你喝的,是芜子汤。所以从此以后。你好好服侍侯爷就行了,别想七想八的,尽出妖蛾子。”
红锦一听是芜子汤。立时便晕了过去。
简士芸鄙夷地“呸”了一声,出了隔间。往旁边的院子安插人手去了。
如今的长兴侯府内院,都是她简士芸的天下。这些手段,这么多年,她看也看熟了。以前她牢记着大嫂的话,与人为善,凡事隐忍退让,却让自己和女儿吃了十多年的苦。也让谢氏那个贱人差一点就置自己和女儿以死地!
所幸她的娘家镇国公府重新起复,成为天子重臣,她才在长兴侯府重新扬眉吐气,夺回自己应有的一切。如今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成了人上人,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她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宫婢,她就活该去死了!
这边贺宁馨和简飞扬也一大早起来,各自穿戴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朝服,坐了镇国公府的大车,往宫里头去了。
贺宁馨有随时都可以进宫的腰牌。这一次,她没有递牌子先请示,而是直接入了宫,求见岚昭仪。
简飞扬陪着贺宁馨过去。当然不能去后宫,只好去了养心殿,向宏宣帝请罪。
宏宣帝看着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简飞扬,笑着问他:“这是怎么啦?朕手下让敌寇闻风丧胆的大将,居然不能奈一小女子何?!”
简飞扬低着头,讪讪地道:“陛下就不要取笑臣了。还望陛下饶恕内子的不敬之罪,顾念她身怀六甲,是我简家来之不易的根苗,对她网开一面吧。”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宏宣帝轻抬右手,道:“起来吧,赐座。”
一个内侍忙过来扶了简飞扬起来,另一个内侍小跑着送了一个红木锦凳进来,放到宏宣帝龙案下首第一个位置上。
简飞扬告了罪,斜签着身子坐在了锦凳上,依然低着头,一幅愧疚难言的样子。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