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掠过自己,看向远处的多宝格架子,似乎没有觉得自己说得话,有多奇怪一样。
看见贺宁馨似乎欲言又止,安郡王也不想让她为难,正想起身告辞,却听贺宁馨缓缓地道:“……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芬姨娘摸了摸她的手腕,就突然无端端地原地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凭空出现,很是蹊跷。”
听见这话,连刚才气定神闲的裴立省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贺宁馨强笑道,心下更加忐忑。
裴立省和安郡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连声道:“也许是眼花了,也许是有蹊跷。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会仔细考虑的。”
安郡王从裴家告辞离去,就去了大觉寺,求见大觉寺方丈,从方丈那里得到了写着佛偈的黄丝带。缇骑那里本来有些贴了符咒的枷锁,原是用来对付有些有法力的邪魔外道的,为了保险起见,安郡王也让带队的女番子拿了一个,专门用了枷裴舒芬。
所以此时裴舒芬用尽心机,也逃脱不了,进不去自己的琅缳洞天。
无可奈何之下,裴舒芬只好哀求从后面跟进来的柳梦寒:“请柳太姨娘给我们侯爷送个信,就说舒芬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
柳梦寒同情地点点头,命人将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热闹的世子抱了起来,对裴舒芬道:“放心,我会给侯爷送急信过去的。只是侯爷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半会不能回转。你要好好保重,活着等到侯爷回来的那一天。——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侯爷就算回来了,给你沉冤昭雪,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裴舒芬连连点头,便被缇骑的女番子推搡着出去了。
来到宁远侯府外头,两辆缇骑的黑囚车停在外头。
缇骑等在外面的人手。看见刚才进去的人已经押了两个身带枷锁,衣着锦绣的妇人出来,便知道是得手了,忙拿了画了图影的文书过来,先对照着前面的一个妇人问道:“宁远侯三姨娘楚齐氏齐萱?”
齐姨娘木然地看了那人一眼,便低下了头。
那人看着这个女人的模样跟图影上的人差不多,便拉过齐姨娘的右手大拇指,在图影上印了指纹,然后掀开了前面一辆黑囚车的盖帘,将齐姨娘塞了进去。又拉上囚车的门,放下盖帘。
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黑黑的四方的大木盒子,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齐姨娘被关了进去,裴舒芬又被推了过来。
那人打开另一张图影。对着裴舒芬瞧了瞧,问道:“宁远侯五姨娘楚氏舒芬?”裴舒芬被除了族,没有了娘家的姓氏。只有夫家的姓氏。
裴舒芬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那人仔细对照了一下,见看上去差不多,就拉过来裴舒芬的右手大拇指,同样印了指纹。才掀开后面一辆黑囚车的盖帘,将裴舒芬塞了进去。
两人都关好了。缇骑领队的女番子又拿了一份文书出来,让跟着来到大门口的柳太姨娘签字画押,写明某年某月某日,因阳平侯夫人原告,缇骑从宁远侯府带走两名谋害主母的妾室,等待审讯,最后定罪。
柳梦寒一边擦着泪,一边在文书上按了手指印,便站在大门口,挥手看着缇骑的两辆囚车远去了。
缇骑的人一走远。柳梦寒便回身进门,让人关了大门,去整顿宁远侯府去了。
齐姨娘一被带走。齐姨娘留下的两个儿女便无人照应。
这两个孩子既非嫡,也非长。柳梦寒对这两个孩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便将齐姨娘的儿子交给兰姨娘带,女儿交给桂姨娘带。
兰姨娘和桂姨娘早被曾亭和柳梦寒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不敢有丝毫违拗。此时见齐姨娘的两个儿女也甚是可怜,她们倒是动了一丝慈母心肠,将齐姨娘的两个孩子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