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便走到她跟前,指着大门的方向,冲她道:“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涂氏方才回过神来,哭得跟个泪人一样,问大皇子:“臣妾自问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圣人所言,殿下怎能如此埋汰臣妾?”

    大皇子忍无可忍,对涂氏道:“你说你依圣人所言,那我问你,夫为妻纲,何解?”

    涂氏讪讪地低下了头。她逼着大皇子纳妾,已经算是违背了大皇子的意愿了。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让我纳妾,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娘家好!——你是嫁给我做妻子,不是······”大皇子到底把“拉皮条”三个字忍住了没说,顿了顿,又道:“我如今立了太子,你以为就万事大吉,可以坐享其成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太子,做得是如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涂氏的心里真正难受起来,一时动了胎气,不由“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往地上蹲去。

    大皇子叹了口气,扬声命人去请御医过来,便让人扶着涂氏走了,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待到天亮。快天明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又着急洗漱,换了衣裳要去奉先殿见宏宣帝。

    涂氏那边派了个宫女过来,对大皇子道:“太子妃一切安好,现下请殿下过去吃早饭。”

    大皇子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我忙着呢。”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奉先殿的方向去了。

    来到奉先殿,宏宣帝背着手站在大殿里面,望着里面供奉着的大齐历代皇帝和皇后的牌位。

    先帝隆庆帝的牌位旁边,安放着的是宏宣帝的母后——废后赵氏的牌位,自然是宏宣帝登基之后,才命人将自己母后的牌位放到这里的。

    嘉祥帝的牌位旁边没有皇后,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除此以外,就只有高祖皇帝范朝晖,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皇后的牌位在身边。

    宏宣帝看见大皇子进来了,对他招招手道:“进来,朕跟你说说话。”

    大皇子赶紧走到宏宣帝身边,低声道:“父皇起得早。”

    宏宣帝笑了笑,道:“人上了年纪,想睡都睡不着了。”

    大皇子赶紧道:“父皇春秋正盛,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宏宣帝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带着他往奉先殿里走过去,一路从最左面的高祖范堋晖的牌位看过来。

    “我们大齐,其实是高祖范公一手打下来的。可惜,他一生勘不破一个‘情,字·最后也没有能如愿登基做上皇帝。”宏宣帝看着范朝晖的牌位,有些伤感地道。

    这种皇室的秘辛·只有皇帝或者下任皇帝才能知道。也从不载于史册,最多只能从野史杂书中窥一斑而已。

    大皇子集中了全幅精神·仔细地听宏宣帝说话,不放过每一个字。

    “你可知,为何我们大齐皇室,格外优待安郡王府一支?”宏宣帝说着说着,又说到安郡王那里。

    大皇子忙道:“可是因为安郡王府掌缇骑,三百年来,为保大齐正统,立下汗马功劳?”

    宏宣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因为安郡王府地位特殊,所以才让他们掌缇骑。——你可知道,我们大齐,为何定国号为齐?”

    大皇子茫然地摇摇头。

    “齐者,并驾齐驱是也,一字并肩,谓为齐。高祖范朝晖和太祖皇帝范绘则定国号为齐,就是要我们同安郡王这一支,一起共掌江山。”宏宣帝说到这里,脸上颇有些不屑。

    大皇子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接口。

    宏宣帝走到太祖皇帝范绘则的牌位跟前,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这一支,同安郡王府那一支,乃一母所生,你知道吧?”

    大皇子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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