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许对贺宁馨也是疼到了骨子里。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慎重,都不像一般的母亲对女儿,都有些像下属对上司,要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脸色过活。

    想到以前的娘亲,贺宁馨不由有些湿了眼睛,偎在许怀里不肯抬头。

    许抱着的女儿,如同在做梦一样。上一次女儿同这样亲近,还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知从时候起,女儿就开始疏远了……

    “哟,我来迟了。刚刚去大侄女屋里,听人说到大嫂屋里来了,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真的”屋里的人都屏息凝气至此,外面却传来一阵放肆的银铃般的笑声。

    贺宁馨感觉到许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许的脸色,低声问道娘,你不舒服了吗不跳字。

    许低头盯着她,越发抱紧了她,似乎生怕她飞走了一样。

    正屋的门帘被两个丫鬟左右打开,一个身穿大红百蝶穿花通袖袄,腰系靛青八幅马面裙的艳妆女子,头梳堆云髻,斜插着一支水晶团花步摇,缓步走进来。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唇不点而丹,眉不画而翠。笑起来露出一口糯米小牙,极为美貌张扬的样子。

    贺宁馨先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她的二婶,二叔贺思达的正室李氏。李氏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是贺思平考中状元之后,给的亲弟弟订的一门亲事。

    国子监祭酒是正四品的官,品级虽不低,却并无实权,李家家底也薄。李氏生得美貌,可是没有多少嫁妆。李家跟贺思达结亲,也是看在他的状元哥哥份上。本来以为是亲,贺思达应该也不会比贺思平差多少。可是贺思达考了二十多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如今不过是依附长兄,帮着照看一些大房的产业过活。

    当然贺宁馨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详情。她只模模糊糊记得,这个李氏,似乎跟贺宁馨以前非常亲密。至于亲密到程度,她就不了。

    “馨儿,二婶来了,你还不快?”李氏一进正房的门,便站在门口含笑招手道。

    贺宁馨脸色平静地往门那边望去,慢慢从许怀里坐起来。

    许有些紧张,牢牢地抓着她不想放。

    贺宁馨诧异地拍拍许有些紧张的双手,低声道娘,没事,我不走。”

    许轻轻松了手,仍然拉紧了她挨着坐着。

    贺宁馨偏头对着许做了个“放心”的眼色,才回头对李氏道二婶来了。”

    李氏见贺宁馨不同以往见了就贴上来欢天喜地的样子,心底有一刹那的忡然变色,面上又赶紧换了笑颜,捏着帕子往上首走。一边走,一边道馨儿,可是生二婶的气了?二婶昨儿可是担心了一晚上,觉都没有好生睡。就担心馨儿有个三长两短,可让二婶活啊?”

    贺宁馨坐得笔直,先冲着李氏矜持地笑了笑,道二婶言重了。”才起身上前几步,冲李氏屈膝行礼道多谢二婶挂念,侄女如今已是大好了。”

    李氏这才确信贺宁馨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快步走近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才啧啧地道可见得是大嫂的亲生女儿,这行事的气派,跟大嫂是一模一样。——就连长相,也差不离。”

    贺宁馨微笑道我是娘的女儿,生得跟娘相像有何奇怪?——二婶真是有趣,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实贺宁馨生得并不像许氏,跟贺思平倒是更像一些。只是贺宁馨现在略微有些胖,所以五官显得不是很灵秀。若是稍微瘦一些,也是个清丽佳人。

    李氏还想再,贺宁馨已经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道二婶,我娘在这里,也没见二婶给我娘见礼啊?”

    许是大嫂,李氏是弟妹。她见了许氏,应该第一请安问好才是。可是看李氏刚才一番唱念作打,就像许氏根本不存在一样。

    许在旁捏着把汗看了半天,当亲耳听见女儿为,又见她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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