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豫东怒火中烧,皇帝明知道庄府的情形还起了这样的心思当真是昏庸无道,就算是普通人家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更不是说亲事的时候。
若是因为如此不能送老太太最后一程岂不是要遗憾终身?
又若是在老太太新丧期间还嫁女庄府还有何面目立足,“简直不顾礼法纲常,但凡有点人性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从祖辈起庄府就不送家族女子入宫,从不用府中子孙姻缘谋求利益,以前是以后也当如是。”
“老二,此事绝不能答应。”
大多时候庄豫东都是个脾气极好之人,这事若是在平日里出来他许是还没有这般生气,偏偏是这个时候,皇帝当他们庄家是什么?
庄郡王眉头微蹙,“若是抗旨这偌大的庄府只怕是要受我们祖孙的牵连。”
庄豫东想也没想,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不能一府儿郎的前程都需要用喜乐丫头的后半生去换取,若真是如此,那些混账小子这辈子还能进的香,睡得着?”
“庄府本就兴盛于你,你若败了这一大家子又能得到什么好?”
他虽不在朝中却也看的明白那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地方,四位老大人的惨痛案例就在眼看,当真的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庄府若是没了庄豫南又该是什么样?
庄豫东心里下定了决心,“你早前所说之前我于孩子们都商议了,虽说危险却也是我们的出路。”
从来富贵险中求,就算没有他们这天下也是要乱的,何不乘机有一番作为。
庄郡王捏着拳头,“都想清楚了?”
“母亲要在府中停灵七日,七日后扶灵出城,那个时候你便直接返回西南,这几日你要做好周密的部署。”
“到时候让人扮成你坐上马车回府,对外就说你伤心过度,左右往后也是全府守孝在家轻易不会外出,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拜访。”
庄郡王侧首看着庄豫东,眼底一抹浓浓的愧疚,好一会儿才说道:“是这府中的庶务拖累了大哥,若是当年是大哥去西南同样能平定西南。”
庄豫东的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谁不曾有过年少时的一腔热血,只门庭兴衰总有取舍,一切都过去了。
口中一声悠长的叹息,“你我兄弟,不说其他。”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了风,呼啸着从屋顶刮过留下一片冷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