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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学贤道:“我大伯虽然身死,但我婶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当时既可以请动徐阳,也可以退到岭南向谢阀求助。总之,想养活林三是不难的。”袁氏叹了口气:“林一诺投胎是投的真好。”
林学贤不赞同道:“好吗?他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爹,好在哪里?”
袁氏忙附和了一句:“对,不好,出生就克死了爹,好什么,我说错了。”
但她心里却不这么想,如果林一诺投胎都不算好的话,她夫君就更不算什么了。
要知道她婆婆的娘家虽然是王氏,但在隋末的乱世中家族就落寞了。现在他们王氏最大的官不过是她婆婆大兄当着的江南道某地县令,别说跟雄踞岭南的霸主谢阀比,便是跟她们袁氏比,都远远不如。
完全不可能给林学贤带来什么助力,不过是一个破落户罢了。
今日若谢阀是她婆婆的娘家,他们远不用这么忌惮林一诺。
想到这,袁氏又奇怪道:“这林一诺才多大啊,比我都要小了三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有多强啊,徐阳大师还能直接传功不成?为什么我听你说起来,他似乎内力很雄厚呢?”
林学贤蹙眉道:“关于这点我也很奇怪,但林三内功高强是肯定的事情了,否则他根本接不了朱叔一招——哪怕朱叔喝醉了也不行。”
袁氏沉默了片刻,忽尔嫣然一笑:“就算他武功高强又怎么样呢,这世道已经不是靠武力征服天下的时候。现在林阀的阀主是公爹,夫君你管着林阀所有的对外账目,本就处于上风。”
林学贤将剩下的莲子羹一口气吃完,把碗放到一边,叹道:“但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权,既是小公爷,又是当初祖父定好的林阀继承人。论身份来说,我并不占上风,所以,他必须死。”
袁氏目中闪动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笑道:“要他死,又不一定非要动刀动剑,这世上叫人死的法子有千百种,夫君莫愁。”
林学贤转头看她一眼,道:“去年用毒高手小蛇王亲自出手都没能成功毒倒他,我这位堂弟,可不好对付啊。”
袁氏心里轻轻地道:“除了毒还有计啊。”
但她没有再说出口,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林一诺如玉石般的面容,眼神渐渐地迷蒙了。
其实,真要杀了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似乎也怪不舍得的。袁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林一诺更俊俏的少年,且他还是一年比一年更有男子气概。今年见他就比往年更高、更壮了,脸庞也已经脱离了幼稚的感觉,犹如一块发光的美玉,无论在哪都令人无法忽视他。如果一定要杀,最好是让她慢慢杀……
……
……
金山村赵家,他们从苏家得了一百五十贯的铜钱,心里真是美滋滋。
赵三娘听到苏木死活都不肯娶她后,在家里大哭大闹了一场。其母亲钱婆子心肝肉地哄了很久,并点齐了家里几个兄弟,让他们把五十贯钱摆到了赵三娘的屋里,说这就是她的嫁妆。
有了五十贯,在这十里八乡嫁谁嫁不了呢?
赵三娘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
她几个嫂嫂虽然看着五十贯铜钱搬进她的闺房肉痛,但心里也明白,这一百五十贯本来就都是因为这个小妹才得的,加上婆婆偏疼,不给她拿些,是不可能的。她们想反对也没有用,还不如不说,大大方方做个样子。
剩下的一百贯,自然都入了公账,由钱婆子亲自盯着三个儿子扛着藏了起来。
而小秦氏则在看到赵家的人扛着两麻袋铜钱进屋时就病倒了,她对于自己夫家的无耻感到羞耻和痛苦,但却又无能为力。
赵元见她病了不仅没有说一句好话,反讥讽她胳膊肘往外拐:“你嫁给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