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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结束,苏木和林一诺两人各乘一匹马,带上浮云山庄的十八刀客并几位伺候的小仆,以及领路护行的谢家门客和三辆装着吃穿用度的马车,告别了谢阀众人往城门去了。一行人刚走出谢家城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
黑压压的一群人,静静地站在官道两旁。他们不敢在谢家城附近喧哗,但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不容认错的激动。
苏木喃喃道:“这是……”
附近村里的人能走动的基本都赶来了,近千人鸦雀无声。有几位老者越众而出,泣涕涟涟、异口同声道:“方家村/何家村……所有族人叩谢两位小郎君救命之恩,族人们,跪!”
呼啦啦,一下子就跪倒一大片,男女老幼皆泣不成声,场面壮观。
苏木吓得滚下了马,连忙扶起离得最近的老人:“使不得、使不得,我担不起,万万受不起……”
“小郎君,你救了我们的命,受得起这一跪!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家里种的蔬菜你拿去吃。”
孤零零坐在马上的林一诺望着乌泱泱跪倒的一片乡人,表情微微一怔,似有触动。
……
……
而另一边的谢家东府中堂内,谢卓正凝望着大门沉思。
前两天,他已试过林一诺的刀法身手,其进度远超他的预料,谓之天纵之材也不为过,未来必然前途无量,不愧是他谢卓的外孙。
对于苏木,今日一番观察后,他就感觉很意外了。
因为他竟然看不穿苏木,凭后者走路的姿态,他可以确定,其并没有内力,但以他的眼力,他很清晰地感觉到苏木的武力应该完全不在他外孙林一诺之下。
这实在是件没有道理的事情。这个世上,再天生神力的人,也不可能有此实力。而且,对方不过是个田舍郎,其父母兄弟皆为普通人,为何偏偏就他与众不同呢?就不说那制造白糖的法子,还是解决疟鬼的医药方子,单单只是他的身体强度就不似凡人。
谢卓缓缓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
白发斑斑的老仆福伯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道:“谢公,这是小郎君临走前送来的礼物。”
谢卓神情疑惑地接过盒子,里面放着四个半环形的铁块和一张纸条,纸条上书:“此物乃马掌,可解外公千里马之马蹄磨损难题。”
谢卓掏出半环形的铁块,看得满头雾水,马掌,这是什么东西?凭他的文韬武略,竟也一时弄不明白。
福伯见谢卓没说话,便开口道:“小郎君说,只要在马蹄上钉上这个,就像给马穿了鞋子一般,鞋子磨损了,扔掉换新便是。”
“哦?”谢卓有些惊讶,“他当真如此说?”
“言之凿凿。”
“有趣。那一会你就随我去给我的追风穿上这马掌试试。”谢卓将盒子递给福伯,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又叹了口气,道,“颇有其父之风啊。”
福伯默默站在一旁,没有搭话。
“城外颇有些动静,怎么了?”
“哦,是那些乡人来给小郎君送行呢。”
谢卓一愣,随即又笑了。
江湖,已经是新的江湖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
……
岭南天气卑湿,地气蒸溽,多瘴气,连绵不绝的山脉以致道路难行,纵有千里马其实也无甚大用。一行人花去半月时间才穿过了南岭踏入江南道地界。当初若是走海路去钱塘,再转大运河北上长安,虽然绕一大圈,或许都能比直接走陆路更快些。
好在路虽难走,但抱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