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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兰才匆匆走进医院,一拐弯,遇见从另一边门进来的弟弟。小小一抬头,这里望见四哥也是意外,两手比划,“我来取药,四哥,你怎么了?”嗯,他是个哑巴,身上还一大堆毛病,是这里的常客。倒是小兰康健无虞,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是叫人担心。
小兰心急,也顾不上跟他多言,一摆手“我没事。”继续往电梯方向走。以为小小就此别过,他走他的,哪晓得,小小跟着,小兰还边回头,“我没事儿。”意思叫他走。这时候真是跟个哑巴搞不清白,小小还着急比划,意思“我不放心”之类,眼见电梯来了,小兰也跟他裹不清楚,跑去电梯了,小小还跟着,一同上了电梯。
电梯里,小小还比划,小兰哪有心思看。就在三楼,一会儿就到了,电梯门一打开,小兰的人就迎上,“四爷,横姑娘……”一见老五也跟着,一停。小兰着急,顾不得这些,都吼起来,“你说你的!”赶紧地接着汇报,听着,立横是伤在了脸上,不管伤口深不深吧,小兰觉着就是不得了!想想,哪个姑娘受得了脸上见血!
来到立横病房门前,小兰再心急还是停下来。
来时的车上,大致情况他已经了解。这么些时和立横接触,小兰也充分了解了立横的性子,这种时候,光凭一张嘴,甚至她最爱的“钱”解决不了问题!
小兰的眸子在面对门的背光里,格外阴沉,
“把那个贱人给我先提来门口等着。”
后头“装糊涂”“腆着脸”跟着的小小听得清楚,心里淡笑,果然吧,她跟前,四哥眼里任何人都是“贱人”!
门轻轻推开,
偌大病房,单独一张床,
全白,
就她一点黑坐着。
立横并没有换病号服,只不过脱了外套,里面是高领黑色毛衣,灰黑背带裤。她一腿盘坐,一腿撒放在床下,背驼着,扭头看着窗外。
“立横,”小兰如常喊她。
立横扭头看过来。
说实话,这还真是小小头回如此清晰得看清她的五官。不过,不说小小,就是小兰又何尝不震撼此时立横的面庞!——她似卸下了一切伪装,头发梳着低马尾,两旁的碎发全挽在耳后。脸上的伤经过处理,但并未用任何纱布遮挡,连着抹得药全袒露眼前。为何叫人觉着都像头回如此清醒看清她,也许是因为病房的灯开得太亮,又一片白,格外衬得她的五官神色清清楚楚。
这样干净!就算脸庞擦伤抹药乱七八糟的,但丝毫不影响她给人的感觉,干净得像才生出来的婴儿!
但,
冷血透了。
面无表情。眸子里降到冰点。似乎嫌弃厌烦透了这世间的一切。
小兰见了,心上忽然就涌上一种“极致的愤怒”,恨不得撕碎了门口的贱人!就觉着她把立横伤透了。可又觉得她算哪根葱,何以把她伤成这样……是的,小兰就能感同身受,别看立横此时冷血透顶,也没掉一滴泪,但是,她伤心死了,他的立横伤心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