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辩解着的阿巴斯,脸上露出一抹犹豫,那是他的学生啊,是他亲自培养起来的优秀学生,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那是龙类或是龙类派来的卧底。

    他拿出一份档案,扔在桌面上。

    “这是阿巴斯的档案。”

    “他自有记忆以后就生活在中东地区某个边远的小镇,无父无母的他也从未接受过任何系统化的教育,只是靠着血统优势勉强在那个政府军和反对派交界处的小镇苦苦挣扎存活着。”

    施耐德的眼中眼中掠过一抹深邃:“在你们眼里,阿巴斯可能是个极度完美的人,尤其是作为一名屠龙者他太完美了。冷静、谦逊、宽容、友善,思维缜密的同时又有着强大的力量,而且充满正义感。人们似乎在他身上挑不出任何缺点,这也许也是大家最怀疑他的地方。”

    “可但凡是人类就会有缺点,看起来完美的人,只是把缺点藏得很好。”

    “阿巴斯从小就和一群流浪儿结成帮会,给自己起各种威武的绰号,结伴跟在那些带食物回家的女人后面,忽然冲出去将她推倒在地,抢走她落在地上的食物,甚至是边跑边吃,这样哪怕被人抓住也只是挨顿打而已。在冬天的时候,路面结冰,一些腿脚不好的老妇人被推倒后经常会摔断腿或是腰,再也站不起来,活生生冻死在严寒之中,但阿巴斯和他的伙伴们却只是指着那些站不起来的老妇人哈哈大笑,然后扬长而去。”

    在施耐德的故事中,阿巴斯听上去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因为似乎已经有不少人间接地因为阿巴斯和他的小伙伴们丧命,可他们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是嘲笑她们的弱小。

    但,阿巴斯真的那么凶狠吗?

    那时候的阿巴斯根本没有人教导他善恶观,而当时的小镇因为处于交战双方的领土交界处,秩序混乱,哪怕原来有善恶观的人也在动荡的时局和社会下堕落,为了活命而干尽恶事,又更何况一群孩子?

    “他是一颗被埋藏在矿砂中的巨钻,如果不被发现,一辈子都默默无闻,可一旦现世,就会放射出璀璨的光彩。我不知道那个陈鸿渐是否真的是我的学生,可我并不记得他,阿巴斯才是我的学生。尽管有很多证据证明他可能是虚构的,但我还是愿意相信我的学生不是龙类,更不是不死徒。”

    施耐德的话掷地有声,尽管昂热、路明非等人都认可他所说的,但这样的一位老师显然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师。

    阿巴斯缓缓地跪倒在地上,双目赤红。

    西拉的人格潜藏在他的脑海中,而现在控制这具躯体的人只是那个纯粹的阿卜杜拉·阿巴斯。作为人类的阿巴斯是有感情的,他感受到了施耐德对他的爱。

    “施耐德老师,不用说了,我愿意接受秘党的监管。”

    阿巴斯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再听我说一个故事,一个没有被记录在我的个人档案上的故事。”

    “有一天,在街上出现了一张广告,是一位孤儿院长在小镇外为我们这种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了一个拥有温暖的床铺和火炉以及充足的食物的家。但生活在交战地区的人们,哪怕是小孩,心思也是偏成熟和阴暗的,这样的广告在我们看来就像是老巫婆邀请孩子们去她的糖果屋。可那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气温也更低,我们没有储存足够的食物,很快就吃光了,每天早上睡醒都能发现不少伙伴在严寒中冻死、饿死,再也醒不过来了。

    于是,我最终下定决心尝试去那所孤儿院看看,毕竟最幼小的我已经别无选择,在镇子上待着必死无疑。我迎着暴雪走了几天几夜,凭着广告牌上的地图在山里和橡树林里摸索着,来到了孤儿院的附近。如果不是孤儿院长养的那条名叫伯纳德的圣伯纳犬脖子上拴着的小橡木桶里的热水,我可能就会死在半路上。

    到达了孤儿院后,院长很高兴我这个第一个来孤儿院的孩子,给我吃热乎乎的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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