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才正式拜入山门不久,现在每月只能在山上修行十天,剩下时间要下山与家人相守,认真履行生而为人的种种义务。”

    李潇潇听得有些呆,问:“什么义务?”

    “在家则奉养至亲,在社会则积极参与生产劳动,爱岗敬业,恪尽职守,积极参与各种爱国爱家的精神文化活动。”

    说到这里,知客僧的脸色都还好,觉得理所当然。

    可接下来,他的神色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生儿育女。

    对于普通人,相关部门并没有强制规定,有生得多的,有生得少的,可对我们这种想要入寺出家的人来说,生育的子女必须达到家庭平均生育线以上才行。

    而根据统计,黑潭府的家庭平均生育数是六人多将近七人,所以,在黑潭府出家的僧众,必须生育有七人以上子女的才有资格。”

    这是一个李潇潇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此刻却忽然感觉极为有趣,看他神色不太对劲,便问道:“你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被一位仙子般的居士当面说出“难言之隐”这样的话,佛学修为还不够精深的知客僧当即就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当然不是,事实上我已经有五个子女了……可,可……”

    见女居士眼神又狐疑的看过来,知客僧便将压在心底的一桩心事讲了出来。

    原来,他最初接触佛法的契机,并不完全是心慕佛法,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家庭生活很苦恼,他妻子是个事事都很强势的人,家中无论大小事务,无论大家庭的事,小家庭的事,甚至是他个人的事,全都管得死死的。

    这让他感觉人生很憋屈,很压抑,有种这辈子就折这女人手上的感觉,然后无意间更同乡老人去寺庙逛过几次,压抑的心灵因此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治愈。

    然后他就走上了心慕佛法,一心只想出家修行的道路,可因为入寺修行的种种严苛限制,为了完成这些限制,他真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无论在家庭中,在社会中,都以一种坦然的心境面对,乐于助人,与人为善,对于家人种种不善的言辞也不再耿耿于怀,只认认真真把自己的责任尽到。

    他只认真努力的做人做事,不再计较其余。而许多改变,就在悄然无声中发生了。

    对比学佛法之前和之后,虽看不出明显的分界线,可各方面都越来越好,心境也越发平安喜乐,这都是确凿无疑,真实不虚的,这越发坚定了他求佛向佛之心。

    “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认为佛法改变了我,也都很支持,唯有我妻子有异议,在生下第五个孩子后,她更是不干了。”

    很显然,没有他妻子的配合,他是完不成“完全出家”的前置任务的。

    听一个僧人讲这种事,感觉完全不一样,若是一个普通人唠嗑这种家常,李潇潇连听完的兴趣都没有,此刻却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还忍不住询问究竟:“她是不与你好了?”

    在前引路的知客僧看了李居士一眼,赶紧再度双手合十一礼,才道:“不是这个原因,也是许久之后我才发现她在喝一种药,于身体没什么损伤,甚至还有一定的滋养之效,其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服药期间女性无法生育。”

    破案了。

    李潇潇忍不住掩袖轻笑了两声,发现知客僧在她的笑声中越来越尴尬,这才勉强忍住道:“这是你妻子舍不得你呢,怕你完成任务后就不理她了。”

    知客僧摇头,低声诵念一段话语:

    “家有双亲奉养者,不能完全出家;

    未得妻儿应允者,不能完全出家;

    有子女年幼者,不能完全出家。”

    “所以,她这是完全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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