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很对,很解气呢。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不许亲朋往来,自己也是整天守着宝屋啥也不干,想必一大家子人都对他怨气十足吧!不过如果是儿臣的话,恐怕会比他做得更过份哦,儿臣会一把火将房子给烧了,从此仗剑走天涯!”

    德康帝皱眉,“你好好一个闺阁女子,怎么那么重的江湖匪气?”

    “什么匪气啊,明明就是侠义之气!哼,爹爹真是坐井观天。”福枝公主不满地嘟囔道。

    敢说他坐井观天?这胆子简直大得没边儿了!

    德康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也算是明白了福枝公主的意思,他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刚刚虽然是一时兴起,想试探福枝公主一番,不过,从心底里讲,他还是觉得众多子女中,她是最适合做继承人的,可惜是个女子。

    “什么侠气不侠气的,朕好好跟你说话呢,你这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福枝公主笑了笑,“儿臣觉得自己讲得挺好的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鸿鹄不也不知燕雀之乐嘛!爹爹,儿臣不过是一个心无大志的小女子,您拿什么大位来诱惑?还不如一烤全羊让儿臣来得高兴呢!

    何况,这皇宫对于儿臣来说既是温暖的家,有牵挂的亲人,又如牢笼一般,让儿臣的诸多想法无法得以施展。儿臣是个想法很多的人,也有人说儿臣经常丢了西瓜捡芝麻,儿臣却不以为然,一切但凭喜乐就好。

    所以,如果儿臣身为男儿身,爹爹怕是更要失望了哦,男子可以无拘无束地行走天下,那可是女子想办也办不到的事情呢,爱,真是可惜啊,这投胎怎么就没投个男儿身呢!”

    德康帝看着福枝公主一脸摇头晃脑,颇为遗憾的样子,不由被她给逗乐了,“你呀,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您还没告诉我到底跟我定的哪家公子做驸马呢!”福枝公主撒娇般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德康帝斜了她一眼,“想知道?问你母后去!”

    福枝公主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哼,不说便不说,儿臣送您的生辰礼减半!”

    待跑出甘泉殿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眼角眉梢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

    君父,君父,果然先是君再是父啊,德康帝的疑心真不是一般的重,连她都要试探一番!福枝公主缓缓朝着坤宁宫走去,那雪白的狐裘披风几与周边的雪景融为一体,无端生出了几分萧索与落寞。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直到她已消失许久,太子才被一阵寒风惊醒过来,进了甘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