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说了许多好话,待得几杯酒后,又与卫渊道:“父亲走的早,彼时我年少,都是兄长撑起的镇北侯府。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此后还要多仰仗兄长,您别嫌弃我无用,我待家中亲人的心却是与您一样的。”

    卫渊冷眼瞧着他,偶尔点头,心中笑的讥讽。

    他前世待亲人的心的确不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捧给他们。姚氏做事混账,可卫渊半分没算在卫衡身上。

    谁知这母子两个是一脉相承,连混账都是复刻出来的。

    他垂眸,饮了一杯酒,又有些庆幸叶白微不在。

    这么肮脏的场面,还是不要玷污她的眼睛为好。

    卫渊漫不经心的想着,便听得卫衡又道:“兄长,我敬您一杯。”

    卫渊应声,卫衡压着心中的贪婪与不满,努力勾勒一个好弟弟的形象。

    好在,这一顿饭的伏低做小是值得的。

    至少在酒足饭饱后,卫渊给了他一块腰牌。

    那是卫渊的贴身令牌,可号令他手下的死忠。

    卫衡克制着笑意,认真道谢,看着对方的眼睛道:“兄长放心,我必不辜负您的心意。”

    只是等到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却笑得阴森。

    令牌在手,他今夜不亏。

    什么兄弟齐心,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二皇子容不下卫渊,他也容不下。镇北侯府不需要一个瘫子当家,也不能有两个主人。

    有卫渊在一日,他便一日屈居人下。

    若卫渊长命百岁,他这辈子都是一个被掩埋的废物草包。

    所以……

    他当时才挑拨了二皇子出手。

    谁知卫渊命大,没死在边关,却成了个瘫子。

    这样也好,一个此后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废物,只能看着自己一步步往上爬。

    他们位置彻底对调,日后高官厚禄的是他,被人同情的,反而成了卫渊。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快意的局面么?

    ……

    待得那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清泉才从门外走进来。

    “主子。”

    桌上的杯盘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卫渊还坐在原地,盯着手上的扳指出神。

    听得清泉声音,卫渊这才回过头来,问道:“人走了?”

    清泉应声,压低声音道:“已经回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有些不赞同道:“您怎么将令牌给了二公子,恐怕要出事的。”

    毕竟那令牌是卫渊贴身之物,与上次给了姚氏那块不同,这一块令牌要与另外一块合在一起,才可以产生效用。

    若是卫衡用这块令牌去做恶的话,那后果……

    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