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我游遍了大半个中原。老实说我也有点累,可能再走十年我就走不动了吧。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一年我终于找到了肯接收我的门派。

    在一个名叫禺皿谷的地方,一条漂亮的小溪边有一个门派。虽然只有五人,两间粗糙的茅草房,但那里确实有人在教授修道。

    我首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掌门见到我我很开心。他是我见过最热情的修士,虽然修为只有金丹期,但他说他愿意倾囊相授。

    我决定留下来,现在我多了一个师父,三个师兄还有一个师娘。

    师父跟我说,我们的门派叫做“尘派”。他说他知道自己的门派微不足道,所以就索性起个不起眼的名字。

    然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尘”这种东西虽然看似渺小,但试问世间何处无尘?微小到我们看不见,但实际上它比任何东西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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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我们师兄弟四人,每天在师父的教导下一起修炼。上午修炼,下午去镇上打工赚钱。赚点钱回来孝敬师父、师娘,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师父喜欢坐在溪水边抽烟,身边总是支着一根钓竿。如果刚巧有鱼上钩,那么晚上我们就能加菜。而一到阴天下雨,他就会抱怨他的老寒腿。

    我跟师父说过,腿脚不好就不要总坐在溪水边。可是我一说,他就打岔。

    师娘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做得一手好菜,还很会心疼人。她的年龄跟师父差不多大,看上去却师父要更苍老一些。

    我们师兄弟几个的衣服破了都是师娘在补。在我们心中,她就是我们的亲娘。

    大师兄是个樵夫,为人开朗豪爽。他几乎每天都会上山砍柴,完了拿去镇上卖。

    好几次都听他跟我说,哪里哪里有兔子洞,让我跟他一起去逮。结果去了,不是泥坑就是空洞,他还说是因为来晚了,兔子跑了,泥坑是它们跑之前撒了泡尿。

    二师兄在镇上的衙门当差,平时老拉着脸,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冷漠,但家里的活很多都是他干的,拿回来的钱也最多。

    他平时老督促我多学习,为此还特意给我买了文房四宝做礼物,可惜我一次都没用过。有回大扫除,无意中看到大师兄和三师兄也都有这么一套,就连师父都有。看来二师兄是真的很希望我们学习。

    三师兄是个跑堂的,平时在镇上的茶楼里工作。他是我们师兄弟中最“有见识”的一个,总把茶楼里听来的新闻带回来说给我们听。

    天南海北,哪里发生了什么,哪里的东西最好吃,说得跟真事儿一样。我们也就听听,从不发表意见。而他末尾永不忘加上一句:以后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我来门派两年之后,又添了一个小师弟。

    他是二师兄捡回来的,说是他娘死后,在验尸时被仵作取出来的。这样的孩子叫“棺材子”,在民间不吉利,家里人都不想要,于是就遗弃了。

    师父决定留下他,把他当自己孩子那样抚养。七岁以后淘气得不行,师父总让我看好他,别一不小心掉河里。

    以上便是我们门派的“阵容”,我在这儿一待就是十二年。这十二年里虽然每天都修炼,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成果。

    印象最深有一次过年,我们围在桌旁一起吃年夜饭。

    三师兄说了一句:「唉呀,修炼这么多年也还是凡人。师父您不会是蒙我们哥几个吧?」

    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是这一句话把师父说哭了,他哭着说对不起我们,身为师父,却教不了什么东西。

    二师兄急了,把三师兄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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