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平静的活下去,也许很多事他们觉得不对,但他们也只能默不作声。

    ………………

    桑海城,小圣贤庄。

    原本秀丽壮观的建筑群,如今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大片焦黑的土地证明着当晚大火的凶猛,干涸黑褐的痕迹则代表着一条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在原本的大门口外,摆着不少祭奠之物,都是桑海的百姓放的。

    生活在桑海的老百姓,很少有不憧憬,不尊敬小圣贤庄的。

    这些东西既是在祭奠小圣贤庄的消亡,也是在祭奠逝去的荀子和伏念。

    他们俩的丧事最后是由章邯操办的,就葬在小圣贤庄的废墟中。

    虽然嬴政吩咐的是厚葬,但又能怎么厚葬呢?

    他们两个人都是并无官身的普通人,按制就只能简单下葬。

    至于说破例逾制……有皇帝的一句厚葬吩咐,倒不是不能,但帝国已经给小圣贤庄定性为扰乱朝纲,妄议朝政,还试图参与谋逆大案的反叛分子,这还怎么破例呢?

    况且人都死了,小圣贤庄也没了,厚葬又有什么意义呢?

    章邯索性就直接把人埋在了书院废墟中,立了两座简单的坟茔。

    现在小圣贤庄为帝国所灭,普通老百姓即使有心祭奠也不敢有动作,但总有少数了无牵挂又不怕死的人。

    他们毫无顾忌,想怎么做都行。

    而帝国也没有为此找他们的麻烦。

    因为负责处理后续琐事的是章邯,他本身就不是这么心狠的人,更何况他也不敢这么做。

    要是还是赵高负责就不好说了。

    他做事一向毫无底线,且没有格调,一点不介意干这种杀鸡儆猴的事。

    在一片废墟的背景下,一道人影缓缓从山下走了上来。

    穿着一身白衣的张良,眼神复杂的穿过小圣贤庄的残垣断壁,走入其中,走到了荀子和伏念的坟丘前。

    看着坟前石碑上刻着的熟悉的名字,往日总是带着和煦浅笑的张良终究是再扯不出一丝笑意,眼睛微微颤动着,泛起了红意。

    荀子和伏念的坟前同样摆着诸多祭奠之物,最特殊的却是坟碑上各摆着的一卷书。

    张良看了一眼,荀子碑上放的是他自己撰写的一卷《天论》,伏念碑上的则是一卷《大学》。

    会用这两卷书来祭拜荀子伏念的,除了张良自己以外,就只有一个人了。

    “师弟。”

    张良念头刚起,颜路平静温和的声音就响起了,人也随之踱步走到他身旁。

    颜路同样穿上了一身白衣,不见半点杂色。

    他们俩算是在给已逝的荀子,伏念,还有小圣贤庄的诸多无辜弟子披白戴孝。

    张良没有急着回话,先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带来的祭拜之物放好。

    他带也是书,给荀子的是荀子本人抄录的一卷《劝学》,给伏念的则是一卷《庄子·天下》。

    颜路的坐忘心法暗合道家之理念,他本人更是完全一副道家弟子的做派,但其实伏念这个小圣贤庄的掌门也和道家有不少微妙的联系。

    伏念推崇的内圣外王之道,便脱胎于庄子的理念。

    放好书,张良侧脸看向颜路,和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低落情绪的他不同,颜路看起来似乎一如往常。

    张良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兄……你……你就真的能够全都看开吗?”

    颜路眼睛眨动了一下,反问道,“师弟是……有些接受不了?”

    “也不至于,就是好奇。”张良摇头回道,“我以前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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