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观察着庄黑，而庄黑也在观察着她。
少女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正值花样年华，可她的身上却只有年华，没有花样。
她的五官十分的立体，本应该是一个美人胚子，但脸上的黑灰却遮挡了她的美貌，与黑相对的，是一丝病态的苍白。
在这深秋时节，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麻衣，露出筷条一般纤细的胳膊和大腿，冷风从衣服的敞口钻进少女体内，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这名楚楚可怜的少女，庄黑一时间有些痴了，曾经的记忆在庄黑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烁。
下意识走到少女身边，庄黑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少女，喃喃道：“馨儿……”
庄黑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少女吓了一跳，少女立刻往后退了几部，想看坏人一样看着庄黑，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正黑这才重新回过神来，略带歉意道：“抱歉，我刚才吓着你了。”
少女摇了摇头，从庄黑身上她并没有看到敌意，再加上刚才庄黑救了她，让她对庄黑多少有些好感，“谢谢。”
庄黑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灵馨。”
“姜灵馨……”慢慢抬起头来，庄黑似乎再次陷入了回忆，“原来你的名字，也有一个馨字吗？”
“我叫庄黑，我可以叫你馨儿吗？”
姜灵馨看着庄黑，点了点头。
“馨儿，你家住哪？”
姜灵馨听到庄黑问这个问题，瞬间跪在地下，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别送我回家，求求你，求求你……”
庄黑赶忙扶起姜灵馨，可他的手刚一摸到姜灵馨的手臂，便立马阴沉下来。
前一世，庄黑的后半生基本上都在和瑞打交道，不是在追杀瑞就是逃避瑞的追杀，以至于庄黑只要接触到其他生物的身体，就能立马判断出他究竟是不是瑞。
眼前的姜灵馨虽然外表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但庄黑却从她的体内感受到了其他生物的基因，而且不止一种，至少有十种！
毫无以为，姜灵馨是瑞，而且是具有多种基因的瑞！
愤怒、憎恨、暴戾……种种负面情绪瞬间填满了庄黑的内心，只见她一把抓住姜灵馨的脖子，把她抬了起来。
“你也是瑞？”
姜灵馨的脖子被庄黑掐着，说不出话，更无法呼吸，但她的表情却出奇的平静，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慌张，眼里只有解脱，甚至还有一丝……感谢。
看着姜灵馨的表情，庄黑再度回忆起了从前。
那年，庄黑同样是掐着一名人类少女，少女眼中同样是没有半点恐惧和慌张，甚至还伸出手来帮庄黑梳理凌乱的头发。
“对不起馨儿……我不得不这么做。”
“小黑子……我不怪你……从今以后……你可要自己洗衣服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少女始终没有责备庄黑，并且还是带着笑意离开的。
……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像？为什么偏偏是瑞？为什么偏偏让我碰到了？为什么？”
庄黑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内心在不断挣扎，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心慈手软，要杀死见到的任何一个瑞，但却始终下不去手。
面对这个和自己曾经的挚爱一模一样的少女，庄黑冰冷的心第二次被触动。
姜灵馨并不知道庄黑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越来越痛，意识越来越模糊，一道白光在眼前闪烁，在这光茫当中，他看到了一座桥，桥上似乎有人在向他招手。
“终于，我终于可以死了吗？”
“能被-->>